“说起这梅三娘,这杭州城可是老少皆知啊。()”说完瞥了一眼王安旭,轻笑道:“也只有那些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才会不知道她的名声吧。安旭,你说是不是啊?”
王安旭神色淡淡,只是盯着他微笑。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不禁让卢应元有些泄气。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梅三娘本名梅若兰,是一年前才进入青楼这个行当之中。但如今却已是名动江南,你可知其原因?”说完一摇折扇,瞅着王安旭,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想定然是绝美姿容,艳播四方。自古以来,名妓莫不如此。”王安旭肯定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只是说对了一半。”卢应元仿佛未卜先知,神色有异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王安旭见他神情古怪,奇怪的问道。
“不错,这位梅三娘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据说有人为其形容相貌时曾说:‘肤白如玉,体态娇柔。双目含月,眉似清秋。琼鼻樱口,细耳垂珠。青丝一缕,黛转凝愁。’因此有不少人前去印证。回来后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对饮。’一时间,闻者如潮,她自然是名起勾栏。但真正令她成为名妓的却是因为她的才艺出众,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擅长诗文词赋,文采非凡。因此有不少才子慕名而去,不乏存着考较之意,想通过此展示才华,引得佳人倾心。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其才华竟然不及一个芊芊弱女子,他们自然不会甘心,于是又找来了一些人,共同来考较梅三娘,哪知又失败了。这件事甚至还惊动了县尊,特地微服前去,不过结果嘛,自然是无人知晓,只不过县尊大人从此以后经常前去。有了这些事,梅三娘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后来便将她所在的‘怡情苑’改为‘寒梅馆’了。”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原来如此,不过这三人又是怎么回事?”王安旭想了想问道。
“梅三娘的名气这么大,自然会有很多追求者了。而且她现在是清倌人,有不少人想把她带回家中,他们三人就是其中之一,由于这三人的家都是本县的大族,因此只有他们最有实力追求梅三娘啊。”说到这儿,卢应元一脸的羡慕神情。
“唉,为了一个红尘女子却这般行为,可叹啊。”王旭叹气道。
“你懂什么?只有真正见到梅三娘的人,才会知道什么是仙女下凡。我看你啊,天生没有桃花命啊。”卢应元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怎知我天生......”王安旭刚想反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安旭,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我看看,咦。没病啊。这是怎么回事?”卢应元见他神情古怪,不由得有些好奇,上前一看,却见他脸色铁青,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一摸王安旭的额头,发觉没有什么不妥后才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这几天太劳累了吧。”王安旭缓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那你可要多休息啊。”卢应元关心的劝道。
“嗯。我知道了。”王安旭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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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试的报名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首先是考生们进了县衙后,要到六房之一的礼房中接受询问,由礼房书吏及其下属一对一的进行询问,由于县试报名须五人联名结保,也就是由同县的五个同时参加考试的考生互相担保,如果五人中有一个人的身份造假,其他四个人都会受到牵连,这样可以形成一个有效的互相监督的条件,所以又称为‘五童结’。王安旭与卢应元及其他三个同窗便共同受到这些县衙小吏的询问。
询问的内容也精确到了极至,从姓名年龄的个人档案再到三代履历及家身是否清白……若是家中三代之内有从事娼、优、皂、隶的,有当佣人、门子、轿夫、媒婆、接生、修脚的都属于‘身世不清’之列,是没有资格报考的。
另外还有报考时是否为丁忧期间,是否是在户籍所在地报考,是否是确实是考生本人参加考试,统共问了十几项,全都一一记录在案后,又打量着他们身高外貌,在一张纸票上写道:‘身短、圆脸、面黑、有须’之类描述性的语句,来描述考生的样貌特征,然后贴在考牌的后面,叫做‘浮票’。
王安旭拿到自己的浮漂后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身长体秀,面白无须,眉目清俊,姿容英挺。”算是对他相貌的概述。至于卢应元,他的浮漂上写着“身材中等,体宽无须,面黄细目,姿容普通。”写得很是模糊。可见这“浮漂”也只是一种辅助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