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八百死士,开始边杀边喊话。
遭遇突袭,招义府兵猝不及防已是一盘散沙;现在群龙无首各自为战,虽有三千之众,却如一群羊羔面对八百饿狼,其势明了。萧云与郭知运率领八百越骑,从薄弱南营杀入直扑中军擒贼擒王,让本就兵力疏散的府兵根本无力阻挡。现在,大部分府兵闻讯向北营扑来,在一片泥泞湿滑的中军大校场上挤作一团,如一群无头之苍蝇。
“降者免死!!”
萧云一骑突入敌军群中,手起戟落,身前阻挡的一骑人马俱碎,血肉飞扬。随身飞刀疾空暴闪,三十六柄已然射完,无一落空。
旁边众军眼见此景,心惊胆裂!
他们是和平时代驻守内地的兵,除少数中军越骑精锐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之外,多是本地府兵。他们闲时为农役时为兵,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当下,就有许多人弃兵投降,跪倒在地!
但这毕竟是少数,杀伐却是依旧。
“大将军,降者甚少!”越骑将士们大声疾呼。
“那就再杀——不降者,格杀勿论!”
“诺!”
“——杀啊!”
……
大雨滂沱,天地一片阴沉。许久后军营中的喊杀之声渐渐停歇。中军大校场已如血池,散落尸首与军械无数。两千余招义府兵跪地请降,在疾风寒雨之中瑟瑟发抖。
“我等,是匡唐反武的义军,只杀追随武氏的逆贼,不杀唐军。”萧云驻马而立,手中的青龙戟斜指地面,有一股鲜血滚滚而落下。
“愿意追随萧将军,匡唐反武……”众军士跪在泥泞的血地之中,哀声求饶。
“很好。”萧云的嘴角轻轻往上撩起一丝轻微的弧度,说道,“从此,你们就是义军的一员。匡唐反武的功业,算你们一份!”
“谢萧将军不杀之恩,我等誓死报效!……”
一个时辰后。
郭知运替萧云披上烘干的衣服,说道:“大将军,军中所有的银钱绢帛与酒肉寒衣,已经按你的吩咐散发出去,众军士无不感激涕零。还有,你的伤口已发白灌脓,如同死鱼的眼睛。”
萧云穿好衣服微然一笑:“还不错,总好过我变成一具尸体。郭兄,你真是一员猛将。一骑突入敌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萧某自愧不如。”
“跟你学的,擒贼擒王。”郭知运虎口一咧,整齐的一圈方口黑须也变成了椭圆,“就像当初我率众围攻你时,你斩我马头将我放翻在地一样。”
“哈哈!”中军帐中,笑声一片。
又过了一个时辰,风雨稍停,天色却已入黑。萧云叫全军整备,虎贲越骑加招义降兵,共三千余人集结于点将台前,准备弃营而走将部队开往招义县城。若城池未下则助战魏思温,否则便进驻县城。
正当此时,一骑持火把为信令从辕门奔入,径往点将台前。
是军报斥候。除了斥候,无人敢在军中纵马狂奔。
“报——魏军师已取招义城,命某前来给大将军报讯!”
“好极!”萧云一击拳,郭知运与众死士无不欣喜。
“军师所率皆步卒,驮马都少。他取城怎么也如此之快?”萧云问道。
“回大将军——军师令魏文恭率一旅轻步疾行突进,携云梯攻城。魏将军马快先至,匹马到城下,隔着新掘的护城河百步之遥连发三箭,一箭射落守城将,两箭射落护城河吊桥。彼军将士摄于箭威无一人敢出,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我军轻取招义!”
“哈哈!”众将士无不痛快的大笑!
萧云微笑,对郭知运道:“记得临行时魏文恭轻描淡写的对我说,‘某必取招义’,没想到他区区三箭,招义城便手到擒来。”
郭知运撇着嘴摇了摇头,脸上写满极度的不可思议,“他的箭术我可是领教过一回了,至今心有余悸。但这一次,**之中百步开外三箭取招义……某无话可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