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武侠修真>锈花刀> 第十章 湘西三毒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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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湘西三毒 第五节(1 / 2)

 姚春良忽然指着石峭道:“你这人看上去好生面熟,莫非是当年名震武林的‘畅快刀’?错不了,你的右额有一块淡淡的红斑,决计错不了!”石悬欠身道:“这位大爷所言非虚,阿峭以前确有一个虚名,叫做‘畅快刀’。()”姚春良惊奇道:“薛兄,你为何自甘堕落,做起人家家奴来了?”他称呼“薛兄”,因“畅快刀”原本姓薛。石峭起身作揖道:“姚爷,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小人给您请安了。”姚春良奇道:“薛兄,你当年何等豪迈,几时说话变得如此文绉绉的了?”石峭道:“小人当年狂妄自大,虚度光阴,想来汗颜之极,姚爷休再提及。小人所幸觅得良主,如今所做所为,才叫不枉此生。”

姚春良愈听愈奇,心想:“石峭竟是原来的‘畅快刀’,那么石悬、石崖、石壁又是何许人呢?这个潭州石府,原来我想错了,其势不可等闲视之。”对石崖道:“你家公子为了走路的忌讳,毁了一家门派的秘道,未免太横行了!”说到此处,怒气又生。石崖忙道:“姚爷切莫动气!瞧姚爷似是农门中人,农门与回天门联姻,不久石府亦与回天门联姻,说来说去,今后俱是亲戚。大可不必为了一条小小的秘道,冲了喜庆之气。”石悬客气道:“是的。石府拥有名川大山成百上千,觅一处清幽之地决非难事,只要贵门欢喜,莫说一个山谷,赔一座大山也未尝不可。”

这些家丁说话语气不亢不卑,言辞之中却处处含着傲慢自信,莫说姚春良,便是顾远志听了,也觉得如刺哽喉。姚春良怒想:“他们或许以前均是武林豪客,但现今身为家奴,跟他们见识,未免有shi身份,等他们主子到了,定要双倍讨还!”当下问道:“你家公子何时到来?”石悬笑道:“我家公子尚在选购彩礼,明早即到。潭州距此甚远,一些物什携带不便,原拟在沅州城补办,不料沅州城小物稀,拼凑甚艰。但小人想我家公子亲力亲为,必能令回天门满意。”又笑道:“我家公子贵不可言,小诃姑娘见了,必定喜欢。”

农门其他弟子均站在潭边,于潭中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无人不气愤莫名。姚春良已是怒不可遏,良久才稍平心情,对顾远志道:“顾师哥,我们回岸再说。”顾远志自也顾及身份,点了点头,在此与石府家奴谈话,如不发泄,气疯亦属平常。石悬道:“我们也将三位大爷送过去,莫伤了和气。”说罢解了平秋石三人**道,并极力致歉。石府家丁送人回岸,石悬掏出一张大红帖子,双手捧给顾远志,说道:“大爷想必是‘圣医侠侣’之顾神医,此乃我家公子谒刺,烦请转交妙手老爷过目。”道声谢后,与同伴又将舢板划回水潭口,似在守候公子的到来,又似扼守要道,以免错走佳人。

顾远志见此帖做工精致,华贵弥珍,老实不客气地打开,但见里面措辞虽谦雅,却直抒来意,甚么“……偶得美人图,其象无双,其美无极,自此颠倒失据,罔兮不乐,怅然失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顾远志哼了一声,道:“要叫他求之不得,惆怅垂涕。”又递给姚春良阅毕,回房送交师尊。姚春良乃粗人一个,看得不甚明白,但大意尚知,喃喃道:“原来这石公子名叫琢玉。”

梁树财轻声对姚春良道:“舵主,听这四个家奴的口吻,似乎尚不知小诃乃本门的大小姐。”姚春良点了点头,道:“石府的实力须重新估量。小诃在本舵辖内,若有闪失,让其他分舵笑话尚在其次,如何对得起门主?”梁树财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点头道:“更会让天下武林笑话本门,自今而后,你我终日只能低头做人。”姚春良猛地一震,拉着他走到一旁,低声道:“我们是否该再召来一些好手?”梁树财沉吟半晌,道:“只怕现今来不及了。”

姚春良想了一想,忽然一拍梁树财臂膀,失声笑道:“树财,我们怎么了?农门一路大分舵,竟被一个小小的石府弄得如此紧张?我就不信,有你我在此,他们还能翻了天去!”梁树财脸上豪情顿生:“舵主有信心,我梁树财随舵主风里来、雨里去,何曾皱过眉头?”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找着顾远志,商议对策。梁树财认为不妨先行戏弄石公子一番,然后再施暴揍,方解心头之气。姚春良连声赞同。顾远志虽觉此举有伤大雅,但也不出言反对。

翌日清晨,众人早起。姚春良叫来小诃姐弟和韩十七,叮嘱道:“你们三个小辈今日呆在盈虚室内,关紧房门,不管外头发生何事,都不可露面。”腊八问道:“姚叔叔,他们是来向小诃求亲的,还敢耍横么?”姚春良笑道:“这两天姚叔叔火气大,待会儿要打*,让腊八看见了,还以为姚叔叔是坏人哩,所以叫你们别露面。”小诃戴着假面,瞧不出神色,姚春良见她扭捏不自在,一半认真一半逗笑道:“小诃,这位石公子是来向你求亲的,要不等他来后,你在门缝里瞧一瞧,若是觉得合意,示个暗号,姚叔叔便不打*了。”小诃瞥了韩十七一眼,气鼓鼓地蹲下身子,以指在地上写道:“他便是潘安再世,我也不稀罕!”姚春良大喜道:“好!有了小诃这句话,姚叔叔可以放开拳脚大干一场了。”腊八道:“这个石公子趾高气扬,我也不喜欢。姚叔叔,你帮我打一拳,打得他鼻肿脸青。”姚春良道:“好!不但要打他,还要先耍耍他。”说罢哈哈大笑。

四人说笑间,忽听谷口传来乐声,曲调喜气洋洋的。众人均想:“正主儿终于来了!”韩十七三人待在盈虚室,其他一干人陪着袁妙手坐在回天堂,只有顾、平、姚、梁四人来到草坪上。不多时,乐声愈近,溪道里现出六条大舢板,俱铺着大红毡条,显得喜庆无比。石悬划开舢板,让出道路,很快六条舢板进入水潭。其中第一条舢板上,撑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伞下坐着一位青年公子,正在品茗赏景。他前后伺立着四个俏丽小丫鬟。前面两个替他捶腿按骨;后面一个为他轻摇羽扇,一个为他抚颈揉肩,虽在小小的舢板之中,仍享受着无上的舒适。当舢板进入水潭,青年公子站起身来,眼中充满喜悦。捶腿的两个丫鬟退到后面,让他昂首立于船头。

顾远志四人这才看清青年公子,只见他身穿红色绣凤绸衫,头戴紫金冠,腰束黄金带,尤为瞩目的,是他冠带上各镶了一颗鸡蛋大的红色玉石,服饰贵不可言。顾远志医名誉天下,可算阅人无数,王爷公子亦见过不少,瞧这位青年公子长相秀气,肤色白净,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但就富贵气质而言,却是无与伦比。四个丫鬟装束亦非寻常,其衫质细腻、刺绣精工,一身服色决非一般小姐可比。舢板尾部尚有两人,一个青衣道人,年约五旬,骨格清奇,手握拂尘,闭目迎风,似在享受这溪谷的清新;另一个是武师,年约三十,生得孔武有力,身着浅蓝色劲装,一副铁铸护腕在朝阳下熠熠生辉,他低着头,就像盯着丫鬟的裙摆出神了一般。第二条舢板上坐着一个老妈、一个管家,俱身着华贵,另有五个吹奏手。再接着的四条舢板上,摆满了大小红漆木箱,各守着一个红衣家丁。

石府管家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打量一番站在岸边的四人,右手微扬,待曲声停下,含笑道:“老奴潭州石府管家石安,随公子石琢玉谒见回天门。先给四位伯叔请安了!”他是以自家公子身份说话,话罢拱手鞠躬。岸上四人只有顾远志还礼。石安见四人面色不善,清咳一声,朝公子使个眼色。青年公子心领神会,含笑道:“在下潭州石府石琢玉,给诸位伯叔请安!”说罢学着管家模样,拱手鞠躬。

姚春良忍不住欲喝:“呸!谁是你的伯叔?”却被梁树财以眼色止住。梁树财捅了捅顾远志。顾远志微显无奈,拱手道:“原来是潭州石公子,舟马劳顿,一路辛苦了!”石琢玉忙道:“这位大伯客气了!小侄此行诚心求凰,些许辛苦,何足道哉!”他不请教别人姓氏身份,只称“这位大伯”,让人听了极不舒服。顾远志尴尬一笑,又干咳一声,半晌才道:“敝侄女得……得公子如此心仪,何其荣焉。”石琢玉听毕此言,禁不住满脸喜意。

姚春良被他俩客气得不耐烦,拨开他人,走到前面,大声道:“石琢玉,姚某粗人一个,说不来斯文话,你此番前来,是来向我侄女求亲的不是?”石琢玉急忙点头,说道:“正是!”姚春良说道:“先不论我们答应不答应,此处有个风俗,求亲者须得在女方门前三里外一步一叩,拜到大门口。你小子走狗屎运,我家门前尽是溪流。你就从岸边跪拜到大门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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