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武侠修真>锈花刀> 第十五章 剑气近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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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剑气近 第二节(1 / 2)

 “先生——”韩十七紧追一个时辰后,远远望见前面黄尘滚滚,几十骑中,依稀有着先生、杨大哥,还有子江、子河两位哥哥的身影,心中的欣喜当真难以言喻,禁不住高声呼喊。()连追带喊奔了近一里路程,前面有几骑忽然勒马停住,余下人马冲出一个马身,也齐刷刷地圈马骤停。

最先停下的几骑打马回转。只听一人高呼:“是十七吗?”正是许子河的声音。韩**声道:“正是!子河哥哥。”“啊!?”许氏兄弟禁不住欢呼起来。许子河喜道:“你们看看,我说得没错吧,称大人为‘先生’的,除了咱们和十七,就没有别人啦。”须臾几骑奔近,但见先生脸上也是又惊又喜。韩十七不待坐骑停稳,跃身落下,跪在官道上恭迎,叫道:“十七拜见先生!”

“十七,真的是你吗?”先生的语气有一丝激动,快速下马,三步并着两步,上前扶起韩十七。他双手并不放开韩十七的双臂,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韩十七道:“我那次险些死去,被……被人救了。”许子河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道:“说,你是不是躲在家里,见咱们前去拜访,左思右想,终于坳不过情面,才追上来的?”韩十七惊讶道:“先生,你们去过我家?”

先生点了点头,对许子河笑骂道:“子河,就你爱胡说八道。”韩十七道:“我是直接从黄山追过来的。”当下便想将经过述说一遍。先生见道上行人不多,但总有三三两两来往,见到这边,忍不住侧目,说道:“别急别急,正好我们的坐骑也跑累了。继之,你去吩咐一下,在前边找个落脚的地方歇一歇。”

官道前边不远处,有一家茶亭。众亲兵便在亭边驻足,先生与韩十七等人在亭内就座。他首先引见四位亲兵队官给韩十七认识。这两年边关武林大斗,双边守将屡屡遇刺,一些武林豪杰甘愿做心仪将帅的马前卒,为国效力。周若顿与韩十七已算熟人。那个背负四把刀的汉子,名叫符宣,乃三刃帮第一高手,与当年重骑营王守一参将关系极好,受王守一之邀,前来护卫先生安危。那个背负长剑的汉子,名叫谢旬修,乃恒山派大弟子。他却是自己主动向师父向冲天提出,来做先生亲卫的。还有一人,专事督率亲兵,与韩十七见过便又回到众亲兵那里,显得极其尽职。此人年逾四十,名叫翁中涛,背负一根韦陀杵,竟是少林别支韦陀门掌门人。听杨大哥说,翁掌门率领韦陀门尽归先生帐下,一众弟子全当亲兵,他自己却做起亲兵队官。韩十七听了,不禁对翁掌门敬佩之至。

接着,韩十七跟大家简述了两年来的经历。先生正要盘问耶律曷鲁之死,便听道路西首有人唱道:“道为貌,天为形,默受阴阳禀性情。阴阳之气天地造,化出尘凡几样人。……”众人望去,只见一人擎一杆布幌,眼望着茶亭这方,一边摇头晃脑吟唱,一边施施而行。及至他近前,才瞧清此人上了年岁,一副江湖算命先生打扮,衣衫陈旧,显得有些落魄,惟有颌下几绺白须,添了几分道风。他背着个粗布褡裢,手中布幌上写就:“风鉴有凭无据,时运亦幻亦真。”

算命先生见了亭内等人,眼睛一亮,叫道:“诸位看相算命么?不准不要钱。”杨承祖道:“不算、不算,您一边请吧。”算命先生瞧着先生,说道:“这位大人天庭无暇,日月角起,伏犀贯顶,眼有定睛,不出一月,可望加官进爵,实乃大贵之相。烦请赐一字,在下替大人拆解玄机。”周若顿粗手一扬,大声道:“说了不算就不算,你这老头儿真是的,连我家大人也想蒙骗!”

“那……”算命先生舔了舔嘴巴,期期艾艾地道:“不赐字,能否……能否赐两个包子和一杯茶水?”韩十七见他可怜,倒了一杯新茶,又从桌上拿了四个包子,走出茶亭递给他。算命先生双手接过,咽了咽喉咙,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响。他连忙低头遮掩羞色,说道:“小哥是好心人。所谓君子无功不受禄,请随便赐一字,在下拆一拆,也好心中无愧。”

韩十七心道:“这老先生还真是一位君子。”略一思索,敞开左手,在掌心写了一个“诃”字。“诃?”算命先生喝了一口茶,将茶杯交与左手,以指捻须,摇头道:“此字不好!诃者,言可也。言可言可,启唇几何;可言可言,亟盼如煎。此字作人名,名者不可言。”韩十七一呆。他原在思索之际,想起小诃,随手便写了一个“诃”字,以便让算命先生心中无愧,谁知这算命先生当真算得准。他不禁问道:“老先生,依你之见:是这个人起初不能言,才取了此字为名,还是这个人因取了此字为名,才酿致不可言?”算命先生呵呵一笑,说到相术,便显得精神起来,道:“不言而得名,得名而不言,因果循环,终而复始,小哥何必执着孰先孰后呢?”

韩十七挠着后脑勺,听得朦朦胧胧、似懂非懂。算命先生见亭内众人齐望这处,神色诧异,趁机叫道:“大人,请赐一字罢。不准不要钱。”先生一生南征北战,自不信这等江湖术说。他见韩十七呆在那里,还在思量出神,唤道:“十七!”那算命先生道:“是‘七’?……大人赐的是‘七’字么?”仰头微思,再观先生面相,忽然“啪”地一声,手中茶杯掉到地上,杯瓷迸碎,茶水四溅。

韩十七一惊,问道:“怎么啦?”算命先生颤声道:“柒者,水旁匕现,此乃大凶之兆。”许子江听他说话不吉利,霍地站起,冷笑道:“老先生前言不搭后语,当真好笑。你初时怎么说来着?我家大人‘天庭无暇,日月角起,不出一月,可望加官进爵,实乃大贵之相’,现下却突然变卦,变成甚么‘大凶之兆’了!走开,走开,不要在这里扫咱们的兴致!”若不是先生便在面前,他只怕要出亭撵人了。那算命先生毫不识趣,说道:“在下初时并未细观。其实大人天庭无暇,日月角起,但眉卓如刀,此乃大贵之中藏有大凶之相。这种相……这种相……”算命的一般口若悬河,他说到此处,竟然结巴得说不出话来。许子河道:“你这位老先生拆字真有一套,只管拆上边,却忘了下边。那个‘柒’字下面还有一个‘木’字,又作何解?”

“水旁匕现,立于木上。唉——”算命先生念叨一句,将四个包子递还给韩十七,说道:“小哥,这四个包子我不能收。”转身朝先生拱手道:“大人此行,切忌近水。若做到这一点,便可化险为夷!在下告辞。”临走之时,又望了一眼韩十七手中的包子,舔了舔嘴巴,这才施施然而去,口中唱道:“欲识流年运气行,男左女右各分形。天轮一二初年运,三四周流至天城。天廓垂珠五六七,**天轮之上停。人轮十岁及十一,轮飞廓反必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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