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已经近午,公孙枫连忙催人将寿台整理好以备众人祝寿,又一面命庄上仆人准备寿宴。()刹时间大厅里红烛齐燃、寿帖高挂,诸多童仆往来穿梭,一派热闹景象。大家见在厅上有些碍手碍脚,便都散至厅外的庭院中随意走动。公孙枫抽空将文穷秋领到院中偏僻角落,低声问道:“你将那二人如何处置了?没弄出人命吧!”
文穷秋也低声回道:“大哥放心,我几时卤莽过?我将那二人暂时困在庄东的那个先时用来关押罪人的石洞里面了。待过几日此间事情了结了在同他们见面不迟。”
公孙枫叹道:“也只好如此了。那‘三昧门’人多势大,咱们现在又是这个局面,我实在不愿意同他们结仇。”
文穷秋冷笑道:“若在平时咱们也不怕他‘三昧门’,而且据我看那王卓吾来此寻仇恐怕‘三昧门’诸老并不知情,他多半是私跑来的,不然的话怎么只有他们两个人来。李朝阳如何放心让自己的女儿同那王卓吾孤身犯险!他不会狂妄到认为两个年轻人就能把咱们未明山庄给收拾了吧!”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低头沉思了半晌后对公孙枫说道:“我原本一直想不通那归潜溪等人是如何知晓庄上藏有那件东西的,后来见了王卓吾心里忽有所感。适才那王李二人到至厅上的时候我暗中留意察看,我观那归潜溪与刘归田虽然不动声色,但那严中道却是露了马脚,他见到那王卓吾时丝毫不感惊讶,显然是他早就知道那王卓吾会来,这就说明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那么就有这样一种可能:那王一当年发现庄上的那件东西后没有马上下手,而是又等了几天。在这期间他很有可能对他的妻儿说过些什么,而那王卓吾又将这件事告诉了别人,得知此事的那个人便找了归潜溪等一干人计划图谋咱们山庄,想得到那件东西!”
公孙枫闻言沉吟道:“二弟此言大有道理,除此之外恐怕在没有别的可能了。我原本以为普天之下知晓有件上古神器藏于这往生谷未明山庄之内的除了我父子以及你和老三、老四外,就只有那王一了,就连江离我都没有告诉。现在看来那王一的儿子也是知道的。不过据你昨夜在‘九畹楼’看到的情形来分析,那‘御风门’的时如晦与归潜溪等人却又不是一路的。莫非这王卓吾将此事告诉了两个人不成?”
文穷秋说道:“实情如何我也猜不透。我想那归潜溪一伙十有**是从王卓吾那知晓了这件事情,而那时如晦多半是却通过别的什么途径知道的这件事。”
公孙枫点了点头,突然惊道:“那王卓吾既然肯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岂有不告诉‘三昧门’诸人的道理?那李朝阳等人定然早就知悉此事了!这归潜溪等人莫非就是‘三昧门’指使来的?”
文穷秋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不大像是‘三昧门’所为。大哥你想,那三昧门高手如云,如何用得着去找外人帮忙?况且那李清浅是李朝阳的独生女儿,他如何肯让女儿先来涉险?我看定是他人所为!”
文穷秋所料不错,那王一死前确实对妻儿讲了他在这未明山庄上无意中发现的那件上古神器的形状,不过却没有细说这宝物究竟藏于庄内何处。在不久前有一个人去云南‘三昧门’中做客,那人与王卓吾一见如故,没几天的工夫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大家闲谈时那王卓吾不知道怎的勾动往事,便将自己童年时的遭遇讲给那个人听。那人表示愤慨之余又不经意的问起是什么宝物竟然让公孙泽生狠下杀手。王卓吾对王一当年对他讲的那件宝物的形状还依稀留有印象,便向那人描述了一番。不想这人祖上留有一本古书,其上讲到有一件天界的神器遗留在人间,若能得到这件神器便能打开人间界通往天界的大门,书上还详细描述了这件神器的形状,但却没记载这件神器究竟藏在人间界的哪个角落。那人一直以为那本古书上所说的是无稽之谈,并不相信。不想王卓吾口中所描述的那件藏于公孙氏家中的宝物竟与书上所说的那件天界神器的形状一般无二,这下可是让他大大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家中古书所载的竟是实情。此人年纪颇轻府城却是极深,且又工于心计,实是个顶顶厉害的脚色,他当下不动声色,却去试探‘三昧门’诸人。那王卓吾早将他与公孙家的这段公案告之‘三昧门’诸人,只是李朝阳等人并不知晓那王一想要谋取的公孙家的这件宝物到底有何用处,所以并未生夺取之心。那人见此便一面怂恿王卓吾去找公孙氏寻仇。一面却又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三昧门’。这人离开‘三昧门’后便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那件藏于往生谷上古神器。于是便网罗了归潜溪等一干人,又仔细策划好了对付未明山庄的办法,这才动起手来。他先是用计调走了文穷秋等三人,又让归潜溪、刘归田、严中道三人以祝寿为名先一步到庄中一探虚实,他自在后面引一干高手待机而动,只等王卓吾与庄上火拼便来趁隙夺宝。不过他却未料到那时如晦竟然起了与他一般的心思,也欲来此夺宝。以至现在庄上的情形复杂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