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既然你认为法军不堪一击，又怎么会在镇南关之役后收复了山西之后就顿足不前，为何不一鼓作气一举光复越南呢？”文人断章取义的老毛病李鸿章也有，他只听进去了冯相荣前半部分的那句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的话，却直接忽略了冯相荣后半部分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话。()梦想文学网.
知道自己并不能让李鸿章改变想法，冯相荣并没有打算在和李鸿章争论这件事情。不过想到当初镇南关之战后路德维希的出卖，冯相荣忍不住黯然伤神。“岳父大人，虽然小婿取得了镇南关的胜利。但是镇南关之役基本消耗掉了小侄的弹药，并且镇南关之役后小婿在也没有补充过一发子弹，一发炮弹。小婿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哦，贤婿这是何意？你说是因为没有弹药的原因，才导致你不得不停止光复越南全境的行动。可是老夫为何没看见你向朝廷申请补充弹药的公文呢？”李鸿章被冯相荣的话提起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要知道经过李鸿章，左宗棠等几位汉臣几年苦心经营，这时候的清朝可是能够生产很多种型号的武器弹药，如果冯相荣缺少弹药的怎么不向朝廷发公文呢，
“小侄终究是年轻人，有的事情难免思虑的不够周全，忘了祖宗的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错信了某些人。”冯相荣叹了一口气后把路德维希的出卖，英国的背叛一股老的都和李鸿章道了出来。
这才明白事情真相的李鸿章以一个长辈的口气教训冯相荣，“你知道就好，这次就算了。现在你即将上任福建巡抚，可不能在犯同样的错误啊。”
明白自己理屈的冯相荣只好尴尬的在那不停的示意自己知道了。
“贤婿，老夫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在越南也见过老夫亲手组建的湘军了，也知道老夫湘军的战斗力了。梦想文学网.老实说自从接触过洋人的船坚炮利之后，老夫就明白我大清要想能够抵御列强的侵略，也必须拥有不弱于洋人坚船炮利。
经过老夫几年的苦心经营，老夫的淮军装备的武器可以说并不会弱于西方列强，可以说西方列强军队有的，我淮军也有；我淮军有的，列强的军队未必会有。只是这几年老夫的淮军装备先进的武器后，老夫非但没有觉得老夫的淮军的实力有所提高，反而觉的淮军的战斗力反而还不如平定发匪之乱时强悍。
果然老夫心中的忧虑成为了现实，去年守卫山西北宁之时，淮军面对法军的进攻不是一触即溃就是望风而逃。因此老夫想知道你的心中对老夫淮军的评价到底是怎么样的。”
经过一番交谈后，李鸿章和冯相荣的关系顿时拉近了许多，仿佛李鸿章早已是冯相荣的岳父，而冯相荣早已是李鸿章的女婿。两人的谈话也就深入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的介意，见时机成熟之后李鸿章不经意间的问道。
突然听到李鸿章的问话，不知怎的冯相荣忽然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李鸿章的淮军现在虽然已经开始堕落了，但是还没有彻底的堕落成十年之后那支在战场上犹如两脚羊被日军这匹恶狼从朝鲜追赶到清朝境内。
越南战场上淮军的糟糕表现，有一部分是因为淮军相比法军确实属于弱者的地位，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李鸿章不愿意为了一个藩属国消耗掉自己苦心经营的实力，明白李鸿章意思的淮军将领这才个个只顾保存实力，放任法军一步一步的进攻。
察觉出一丝阴谋的冯相荣认真的思考了下该怎么回答李鸿章的问题。肯定不能把淮军的实力说的太差，太差了就会引起李鸿章的不满；也不能不顾事实把淮军的战力夸的太高，李鸿章毕竟是淮军当家的，虽然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着清，但是李鸿章还不至于对淮军的实力的判断有太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