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惶然便是到了下午,小天已经走了,雪儿心有戚戚的站在国师的身边,虽然这样可以更好的把握这个国师的动向,更快的更准确的知道魔的消息,可是为嘛……她的心,乱成一团麻绳。()
雪儿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国师会突然留下她?如果是发现了她假冒的身份,应该将她抓走啊!怎么还会留在身边?
正想着,这国师的清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叫阿术?”
“是,回国师,小的叫阿术。”雪儿尽量平心静气的答道。
国师转过头,冷若幽泉的眼眸紧紧地看着雪儿:“你很害怕我?”
这……雪儿的心一紧,在那冷漠的眼眸背后,她根本读不出他的任何情绪,猜不透这个男人面具背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干脆,她向着眼前的神秘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问出困扰了她一下午的问题:“国师,小人无才无貌,不知国师为何要留下小人?”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那冷漠的眸子里,似有波涛在翻动,空气瞬间被冻住了一般。
眼见如此,雪儿浑身血液一冷,她慌忙躬下身子:“国师,小人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国师打断了。
“你的身上带着很特殊的香味,仿若我曾经的一个故人。”国师说完,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到桌案之上,那里堆着很厚一沓的书信,国师拿起其中的一封,缓缓地彷佛向着这世界某一个地方说着:“这些信通通都是我写给她的,每当想念她的时候,我便写上一封。她,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可是,我竟把她丢了,她不见了,很久很久,我找遍了大江南北,找遍了毒穴崖底,可是通通找不到……”
不知未何,雪儿听着这国师的话,心中却泛起阵阵疼意,她禁不住开口道:“如果这个故人还在,她知道有人如此这样待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不……”国师忽而转过身来,原本冷若寒泉的眼眸,此时却像是隐含着极痛一般:“我不配拥有她,那时,我是那么残忍的伤害了她,决绝的离她而去。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没有保护她一生。她定然恨死我,也怨死我,或者她根本忘记了我……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嫁人生子……”
雪儿闻言,有些怔怔然,眼前带着憔悴,悲戚戚的男人,真的是小天话语中的残暴嗜杀的魔鬼?真的是华朝里握着至上权利的国师?
未何他会在她这样一个陌生人之前,说出如此这般的话?或许这些话真的在他的心中藏了很久很久,今日才在她的面前说了出来。
雪儿禁不住走上前两步,略带疼惜地看着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失去了爱人的男人,想要安慰他,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法出口,毕竟眼前的男人是华朝的国师,握着至上的权利。
而雪儿不过是一个乔装打扮的下人罢了,巨大的身份差异摆在那里,她,还是不要多事了。
时间如流水一般哗哗前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无数的香味从那营帐的缝隙中飘了进来,惹得雪儿直流口水。
要知道雪儿为了早如追上扔下她的大魔头,连续狂奔了七日,基本上都是简单的吃几个馒头,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吃的,哪里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咕噜,咕噜……”雪儿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正在坐着批阅公文的国师,抬起头,扫了雪儿一眼,便朝着帐外道:“朗文。”
话音刚落,就见帘子一掀,走进来一个黑衣侍卫,躬身道:“属下,在。”
雪儿瞅着眼熟,等着黑衣侍卫抬起头,才知道这个朗文就是引她和小天进帐子的人,不过,为嘛这朗文看向她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善,那模样倒像是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今日,叫厨房多备几个菜。”国师看了一眼雪儿道:“另外,多备一副碗筷。”
“这……”朗文那目光像是要剜掉雪儿身上的几块肉,他咬着牙道:“国师,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不配与您同席,而且如果让护法知道,会杀了我们。”
雪儿忽感身边一阵轻风拂过,在转眼就看见国师站在朗文的面前,冷冷的声音传来:“怕他杀了你们,就不怕我吗?嗯?”
话音刚落,巨大的威压忽而充斥在帐篷内,让雪儿有些喘不过气来,天呐!刚才那个痴情的悲悲戚戚的,颓废的男人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吧!一身红衣如火一般,在风的特别光照下,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