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虽然不愿将子受前辈的事情讲出去,可是回想过去,自己也不知道子受前辈到底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传授自己枪法,这些一直是困扰自己的疑惑,自己也想将疑惑解开,沉思了一阵,心想,自己说一些子受前辈的事情,也不算违背了他对自己的叮嘱,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前辈是谁,前辈传授我枪法之后,便没了踪影,我也不知道前辈去了哪里。”
北殷破不说话,静静地听着敖泽讲。
敖泽又道:“前辈似乎很喜欢喝酒,但是却说自己被酒所误,做下了错事。”
北殷破点点头,继续听着。
敖泽接着讲道:“有一次前辈喝完酒,唱了一首歌。”
“什么歌?”北殷破问道。
敖泽道:“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中州遗恨,不知今夜几人愁?谁念君王老矣?不道功名蕞尔,决策尚悠悠’……”
北殷破面容微变,喃喃地道:“是他?不会的,不会的,他早已不在人世,怎么可能是他,不会是他的……”
敖泽不知北殷破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便问道:“不知殷前辈指的是谁,小子也想知道。”
北殷破强颜笑道:“没什么,想来是我弄错了,那人早已不在人世,不可能是他的。好了,我也不再问了,你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回大周去吧,莫要再来朔方,这里乱了。”
敖泽看看四周的冰天雪地,实在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去。
北殷破看出敖泽的惶惑,道:“朝那个方向走去,便能到大周的边境,不过边境附近也有许多朔方的狼骑士,你要小心。”
敖泽看着北殷破所指的方向,道:“那不是万俟丰海刚才离去的方向吗?”不明白北殷破为何偏偏指给自己那个方向。
北殷破笑道:“你跟万俟丰海一路上斗智斗勇,怎么连他的这点儿小心思都看不破,他朝那个方向奔去,就是赌你不敢跟着他们,要把你困在这冰原之上。”
敖泽将信将疑,不知道北殷破说的是不是真的。
北殷破又道:“好了,你自己小心,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的冰原之中。
敖泽感受着风向,这个时节风是往南吹的,而大周就在朔方的南方,随着风向走总不会错了吧,可是风向就是朝着北殷破所指的方向吹去。敖泽苦笑了一下,看来北殷破前辈并没有诓骗自己,便朝那个方向动身离去。
敖泽并没完全照着北殷破所指的方向走去,而是偏离了一点儿方向,就是希望不要再跟那个万俟丰海碰着了。
此时,寒风猎猎,吹得脸有些生疼,敖泽只得裹住了头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慢慢走在冰原之上,往往被寒风吹得身子趔趄,敖泽拄着长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南走去,照这样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赶到大周的边境……
…………
万俟丰海心里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敖泽,只是碍于北殷破师傅的情面,这才答应放敖泽离去。奔出十几里后,万俟丰海见北殷破师傅并没有跟过来,心道,他们果然是有什么关系,转身对身旁的一个高个子大汉道:“霍达多,你回去把那小子给杀了,带他的尸体来见我。”
霍达多恭敬地道:“是,王子殿下。”调转狼头,就要往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