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和尚这时却从床上跳了下来,捂着肚子来到门外,盛气十足地道:“小僧早就饿了,正等着开饭呢。”
等明已和尚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敖泽用力地哼了一声。
明已和尚充耳不闻,向青衫老者道:“走走,咱们去吃饭。”说着,大摇大摆地向灶屋走去。
青衫老者也看出明已和尚与敖泽之间有些不睦,小声向敖泽问道:“敖公子,你们之间这是……”
敖泽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事儿,只是为了这屋子的事儿,吵了一架。”
青衫老者道:“这有什么好争吵的,这庄园里别的不多,就是屋子多,敖公子选一间去住就是。”
敖泽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道:“只是一时间还没有选出一间中意的,不是小就是暗。”
青衫老者道:“这里的屋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敖泽道:“我看吴先生的那间就很宽敞明亮。”顿了一下,敖泽又向青衫老者问道:“前辈,小子能看看你的屋子吗?”
青衫老者道:“都是一般狭小,让你看看也无妨。”
敖泽笑道:“那咱们这就去看看,真是片刻都不想与那和尚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青衫老者笑了笑,便领敖泽去看自己的房间,反正离得不远,走两步也就到了。
敖泽进到那青衫老者的屋子里,却见这房间的确狭小,也没有多余的家具,甚是朴素,不禁向那青衫老者道:“前辈朴素,小子佩服。”
青衫老者道:“人老了,要那么多外物傍身,岂不是累赘,只是有些人活了一大把年纪,就是不懂这个理儿。”
敖泽道:“前辈这是在说谁?”
青衫老者道:“能是在说谁,就是整天那个跟我下棋的老头呗。”
敖泽道:“那我也能去看看那位前辈的房间吗?”
青衫老者道:“有何不可,就在隔壁。”说完,就推开隔壁的房门,道,“来,你看看。”
敖泽走进那间屋子,只见里面宽敞明亮,里面摆放了许多装饰,有窗帘,有花架,还有一些奇石,不禁向青衫老者问道:“咱们困在这里,这前辈还能弄到这么多的东西?”
青衫老者道:“都是从别的屋子里搬来的,还有一些是他动手做出来的,真不知道摆弄这些劳什子有什么用?”
就这这时,那麻衣老者回来,看到青衫老者和敖泽正在自己屋子里,忙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青衫老者笑道:“自然是向别人替你显摆显摆这些宝贝疙瘩啊。”
麻衣老者道:“我的东西用得着你向被人显摆。”
青衫老者道:“一大把年纪了,摆弄这些小子的玩意儿,也不害臊!”
麻衣老者却道:“你这老头,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我摆弄这些正好能愉悦心情,陶冶情操,你想弄还弄不来哩。”又向敖泽道,“你这小娃娃,来评评理,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敖泽看着这两个老者要打起来的样子,连忙从那屋子里出来,笑着道:“恬淡清净,率性而为,都是极好的,都是极好了,不过,小子也该去吃饭了。”说着便快步向灶屋走去。
青衫老者看着敖泽离去,笑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滑头哩,两边都得罪。”
麻衣老者却皱了皱眉头,道:“莫要被这小子看出破绽来了。”
青衫老者道:“不会的,再说,不正是要考验他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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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泽自然是没有听到这二人的话,来到灶屋后,只见菜汤已经所剩无几,赶紧抢着盛了一碗,喝了下去,勉强骗骗肚子。
喝完了菜汤,已是下午十分,闲着也是无事可做,敖泽便坐在庄园里的一处假山下面乘凉,心中却想着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吗,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了吗?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身上的死气虽然没有动静,但是敖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蛰伏起来,等其在有动作之时,定会是暴虐至极,这道死气如不能尽快除去,终将是自己的一块心病,阻碍自己的修行。
可是在这里被困着,又有什么办法能除去这道死气?
敖泽心里烦躁,坐在那里想了许久,最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落身上的尘土,向屋子走去,心想,既然无可奈何,那还不如好好地去睡上一觉,睡着了,什么烦恼也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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