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同事们的议论，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女生的名字叫做苏倩，她曾经是华科的一名计算机专业的学生。
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爱编程，只不过当年报考金融系的时候，少了几分，被调剂过来的。
实际上，苏倩并不喜欢编程，她讨厌被人叫做女程序猿。
这个专业的男女比例实在是太可怕了，华科05级毕业生，整个专业136号人当中，女生加起来还不到20个。
而且他们上一届更少，估计连10个女生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有心思学习和编程？
苏倩之所以选择做游戏，是因为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更何况她在大学的时候，玩过一些剑网2的游戏，对画风和里面的角色挺感兴趣的。
在大学的时候，她有一个叫做林昊的男朋友，也是这个专业的学生。
林昊追了她3年，苏倩最后被追得不耐烦了，勉为其难才答应他。
别看华科计算机100多号男生，真正长得好看的就那么几个，苏倩曾经喜欢过学校的一个打篮球的帅气男生，可惜别人有了女朋友。
毕业以后，林昊这个幼稚鬼，还曾经想过拿他得到的博米offer来换西山居的。
当时苏倩觉得这个男生真的很单纯，也太傻了。
后来，林昊不知道从哪里搞的，帮她争取到了博米的offer。
苏倩没有选择博米，一方面是觉得剑网2比劲舞团好多了，另外一方面，她有点害怕——
如果真的跟林昊去了博米，未来一辈子都会被他绑住。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恐惧。
所以最后苏倩选择来到了西山居，成为这里的一名程序猿。
女程序猿。
业内的稀有动物。
西山居给的待遇没有博米的高，一个月就只有3000块钱。
林昊说他转正以后，一个月有5000块钱，当时苏倩是不相信的。
05年的时候，平均工资才多少？
西山居的主策划都才只有1万块钱，你说你5000？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可是……
现在刺客之魂发布以后，苏倩听到众人的谈话，隐隐觉得之前林昊给她吹过的牛批好像都是真的。
林昊毕业以后是在哪个项目来着？
苏倩皱起眉头，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他了。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听到众人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关于博米公司发奖金的事情。
“这尼玛……哎呀，我感觉好胃疼，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怎么没有选择博米公司呢？”
“你想什么呢？你拿到人家的offer了吗？还不时因为被刷了，才来的西山居吗？”
“欸？你这个观点我可就不同意了，”一个男生说，“我当初可是同时拿到博米和西山居的offer的。”
“那你怎么没去？”其他人都感到非常费解。
“这……”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怪只怪西山居的hr小姐姐长得太漂亮了啊。”
“哈哈哈……hr听到估计要骂人吧？”
“那你现在后悔不？来了西山居，没有去博米？”一个女生问他。
“这个……”男生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这我人都来了，我能说后悔吗？”
……
苏倩听着他们的话，陷入了回忆之中。
曾经也有过可以进博米的机会，人家程序总监都给她发offer了。
可是……
苏倩没有去。
过了两秒，她发出一声叹息。
“是啊……可是大学毕业的时候，谁知道博米公司会发这么多奖金呢？”
“想什么呢？”身后一只大手拍到她的肩头。
苏倩回头看了一眼，是西山居的数值策划，挑子。
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之所以人们叫他挑子，是因为这个男生长得瘦瘦高高的，就跟个挑子似的。
“没有。”苏倩撇了撇嘴，回过头来，开始敲着键盘，“我要干活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只是，当挑子离开的时候，苏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的表情。
窗户的玻璃上，倒映着还年轻的她，只是眼中没有了毕业时的朝气。
……
别说其他游戏公司了，就算博米自己内部，除了刺客之魂外的其他项目，特别是后加入的大学生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感到羡慕。
“卧槽，现在国风工作室简直是吸金大户啊，一个山海经还不够，又来一个刺客之魂？我记得原来山海经也是发50个月工资吧？”
“是啊，第一次发50个月，后来在欧米发售以后，又发了20个月，我整个人都羡慕得面目扭曲了。”
“我……山海经这么厉害的吗？”
“怎么说呢？还是跟游戏类型相关吧？刺客之魂虽然很好，但是受众面明显没有山海经的那么多，荆轲刺秦的故事始终是太单一了，山海经是一个开放生态，外国人更喜欢自由探索的乐趣。”
“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而且山海经的资料片《烛之息》为了给刺客之魂让路，一直捏到现在都还没发，等烛之息再发一波，山海经团队不知道又要拿几个月的奖金。”
“啊这……”王者团队的人说，“怎么办，我也想去国风工作室了。”
……
12月发完奖金之后，曹阳把李岚云叫到了办公室。
一进门，曹老板就劈头盖脸地说。
“云哥，你可得摆正位置啊，你现在是互娱的老大，不再是国风工作室群的老大了，你得多照顾照顾兄弟们。”
“啊哈，啊哈，肯定的，我肯定是有什么项目都会给最好的支援和支持，不会偏袒的。”
李岚云皱起眉头。
这尼玛……
那个项目给多少资源老板你还不清楚吗？
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啊？
怎么最后我变成了替罪羊了呢？
“嗯嗯，公平就好，”曹阳点点头，“我是提醒你，要照顾员工们的情绪和心理感受，免得员工们误会。
你以前是国风工作室的老大，别人总会往这方面想的。”
“嗯嗯。”李岚云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其实，李岚云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总结出来一件事情——
项目的成败，或者说是不是大火，取决于曹老板的重心放在哪里。
老板立项的，基本上是大火。
这就让人很难做了。
你直接buff起来的国风工作室，山海经和刺客之魂都是你的手笔，我还能说什么？
我能说，老板你走开，不要管这边的工作？
不可能的啊。
李岚云皱起眉头。
过了一会儿，曹阳问到，“云哥，刺客之魂做完了，之后我们准备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