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黄天使者如同落潮一般,退回了各自屯长的军旗之下,重新结成了军阵。
吕布循着哨音望去,土丘之上,那面土黄色的大纛旗也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吕布心头狂跳,那可是大纛旗,整个上党黄巾军中只有一个人在使用大纛旗,那就是如今太平道的大贤良师许安!
难怪会有如此之多的黄天使者。
“咻”
哨音再起,吕布偏头看去,官道之上,南北两面,黄色的军旗正向他们这边涌来,举目望去,再不见红旗。
吕布清楚,只怕这个时候,黄巾军已经彻底击溃了其余各处的汉军。
环顾四周,吕布的周围剩下的军卒不过一百余人。
高顺、宋宪、魏续、候成、曹性五人皆是浑身染血,各自带伤。
成廉、魏越、郝萌三人也已经折返了回来,魏越的腰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的脸色惨白,鲜血正从里面慢慢流淌出来。
而成廉和郝萌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郝萌右臂受伤,此刻正用左手提着长枪,成廉肩膀处也是一片血红。
他们握着手中的兵刃,相互扶持着面对着四周压迫而来的黄巾军。
山风从官道之上呼啸而过,战场寂静的可怕。
汉军红色的军候旗还在军阵之中飘扬着,军旗的底下是一众浑身带伤的残兵。
东方是黄天使者的军阵,西方是徐晃和白饶两人带领的一众黄巾军的骑兵。
南北两面,大队的黄巾军骑兵和步卒正在赶来。
只待黄巾军完成合围,吕布等人就等于是陷入了绝境。
吕布紧握着手中的玄铁戟,他座下的战马尚且有力,他现在还能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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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余众人,只怕是难逃一死。
吕布额头青筋暴起,他感到有些恐惧,他不想就此死去,他可是吕布!他可是吕奉先!
参军入营,从最底层的军卒,一路摸爬滚打,经历了无数次的血战,满身的伤痕,才爬到了军候的职位。
他还没有成为军司马,成为将军!他还没有将北方那些焚毁了他故乡的匈奴人全部斩杀殆尽!
他吕奉先怎能在这种地方倒下!
“军候。”
高顺的半跪在地上,腿上的刀伤,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蛾贼’还未合围,你们还有机会可以走脱。”
高顺低垂着头,喘着粗气勉强笑着说道:“只是,到时候军候走脱了,别忘了给我们报仇……”
吕布阴沉着脸没有言语,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玄铁戟,手指的关节由于太过于用力,几乎都见不到了血色。
郝萌抬头看向马背上的吕布,等待着吕布的回答,但其余的众人却都无一看向吕布。
他们背对着吕布,握持着手中的兵刃,互相扶持着,面对着缓缓压迫而来的黄巾军。
“咻”
黄巾军进攻的哨音响起。
吕布双腿一挟马腹,座下的粟马低嘶了一声,甩开了四蹄向前奔去。
高顺转过头不再看向吕布,他站起身子,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出,他握持着手中的长枪,面对着蜂拥而来的黄巾军军卒。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眼前那些气势汹汹冲锋而来的黄巾军军卒,他们的却忽然都停滞了起来。
“咴”
激鸣的马嘶声在高顺的耳旁,一匹粟色的骏马已经挟着狂风从他的身旁呼啸而过。
就在黄巾军军卒停滞之时,吕布已经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杀入了黄巾军的军阵之中。
高顺站在军阵中,只看到一名身着重甲的黄天使者被吕布手中的玄铁大戟贯穿了身躯,然后高高地被挑起,随后竟然被抛出了数米远的距离,砸入了黄巾军的另一处的军阵之中。
吕布单人独骑杀入黄巾军的军阵之中,所过之处戈戟尽断,刀剑俱碎。
“死!”
吕布暴喝一声,手中玄铁戟呼啸的横扫而去。
身前疾驰而来的三名黄巾军骑兵,顿时惨叫着从马上栽落而下,体内的青白的脏器和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霎时间濡红了战场。
就在此时斜角里又窜出一名黄巾军骑卒,举枪刺向吕布的腰眼。
但吕布早已发现了那名骑卒的动作,戟杆顺势向下一砸,那黄巾军骑卒手中的长枪顿时被玄铁戟从中砸断。
那黄巾军骑卒失了兵刃不由得大惊失色,想要逃走,但吕布怎么会给他如此机会。
吕布猿臂一展,直接将那骑卒抛下了战马。
“纳命来!”
一名黄巾军的骑兵队率举矛直直的刺向吕布的咽喉。
“找死!”
吕布冷哼一声,双腿猛地一挟马腹,战马向前奔出数步,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那黄巾军队率的奋力的一击。
吕布单手握持着玄铁戟,一提马缰,跨下战马一声长嘶,将前足高高抬起,玄铁戟上绽起一阵清越的铮鸣。
那举矛刺来的黄巾军队率,陡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好似腾空飞起了一般。
再转过念头人却是已经到了空中,那黄巾军的队率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底下的一切。
他无头的身躯还留在马背之上,而且还保持着举矛前刺的姿势。
然后并没有让再他有过多的念头,永恒的黑暗便已经将他永远的吞噬了。
吕布挥动手中玄铁戟,沿途无论黄巾军兵丁将校,皆无一人能挡住其片刻,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栽落下马。
许安站在土丘之上,座下的枣红马不安打着响鼻,空气的血腥味越发的浓烈的起来。
阎忠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发生一切,他从来没想过,这世间会有如此悍勇的战将存在。
他就在凉州,自然知晓那些悍勇的羌人,武将,他也见过孙坚武勇,但没有一人能让阎忠如此吃惊。
吕布倒提着玄铁戟驱动战马奔驰在前,沿路的黄巾军骑卒皆是如同波开浪裂一般,纷纷避让,无人敢撄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