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内城主要以抓人为主,尽量不要杀人,但是也别因此失了先机,若是有人反抗,想要呼救,应机立断。”
“外城军舍,以杀止乱,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两处军舍!”
房门拉开,无数人影浮现在了赵祗的眼眸之中,随后很快便消失了黑暗之中。
鹰狼卫寄托于阴影而生存,在黑暗之中,他们如鱼得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在黑暗之中胜过他们。
……
内城之中,廊巷之中充斥着酒气和饭菜的香气。
两名手提着灯笼,挎着腰刀的益州军军卒行走在长廊,走到了转角处。
“这么晚了还要巡视,那狗东西,上次没从我们这里得到多少好处,便想着法儿整治我们。”
一名略高一些益州军的军卒脸色不愉,低声骂道。
另一名矮个的军卒一脸的无奈。
“蛾贼影子都还不见,他……”
一道冷风突然刮来,两名益州兵手中的灯笼被吹的一阵乱颤,灯火摇曳,虫鸣声响的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
灯笼定住,火光不再摇曳。
长廊之中,恢复了平静。
两名益州兵提着灯笼沉默的向前,好似刚刚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只是在空气之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不过微风吹拂而过,那淡淡的血腥味也消弭在了空气之中。
灯光明亮,两名益州兵的脚步轻盈,踩在地面之上,甚至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微风吹拂之下,他们手中提着的灯笼也微微摇动了起来。
两名益州兵提着灯笼缓缓向前行走,沿路很多关闭的房门都已经被打开。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似乎在黑暗之中隐匿着什么邪恶的妖魔一般。
但是两名益州兵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前。
一路向前,通过了长廊,走到了最为靠后的一处内宅。
两名益州兵提着灯笼继续向前走去,他们的身影也引起了守在门外两名卫兵的注意。
“来者止步!”
眼见两名益州兵越走越近,守在门外的卫兵走出来了一些,沉声喝斥道。
“巡夜……”
“嗖!”“嗖!”
两道破空声喧嚣的虫鸣声之中却是显得微不可察。
“你……”
一箭封喉,两名卫兵捂着脖颈无力的跪倒在地,其中一人艰难的抬起手,指着那两名缓缓走来的巡夜益州兵,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轻轻推开了大门,庭院内空无一人。
那任氏出身的军司马名为任业,也是白帝城城守。
庭院内的卫兵早已经被他屏退,宴会之上,任业喝的烂醉,拉着两名舞姬便径直返回了自己的庭院的之中。
良辰美景,自然是让庭院中平日守卫着的那些卫兵都退的很远。
钱午迈步走入了庭院之中,身后,十数名身穿着戎装,手执着环首刀的军卒跟在钱午的后方从院门处鱼贯而入,很快便将整个房舍全部包围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很轻,轻到没有惊动房舍之中的任何一人。
房内灯火昏暗,隐隐能听到喘息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声音。
钱午缓步走到房舍前,轻轻的敲了敲下门。
“校尉……”
钱午微微躬身,模仿着之前那喊话的卫兵口音低声道。
“江州城守还有四城的县令,说是有要事相商。”
房舍之中的喘息声猛然一停,很快便传来了骂声。
“有什么事都给我等到明天再说!”
“好像是收到关于蛾贼的消息,所以才来寻校尉。”
房舍之中的声音短暂的消失了片刻,随后又传来了穿衣的悉索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房门拉开,一名须着胡须,满脸不愉的身材颇为高大的汉子出现在了门口。
“真是废物,一群蛾贼便将他们吓成……”
任业骂骂咧咧想要走出房门,但是一只大手已经钳住了他的脖颈,让他几乎连呼吸都没有办法做到。
“嗬嗯!!”
任业拼命的挣扎,他双手抓住钳住他脖颈的手,疯狂的用力,想要解除束缚。
但是那只钳住他的脖颈的手犹如一只铁钳一般,任凭他如何使力都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直到任业感觉自己彻底快要不能呼吸,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头脑开始混沌之时,那铁钳没有再钳他的脖颈。
任业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的意识也慢慢的回复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着他头发,猛然向上一拉,扯得任业的头皮生痛。
任业正想怒骂,但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脖颈之上,已经驾起了两柄泛着寒光的环首刀。
原本放在庭院之中的灯笼被拾起,灯火明亮,也让任业看清楚了他目前的处境。
房舍之中,两名只披着外衣的舞姬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被打晕还是被格杀。
而在他周围,是十余名手执着兵刃,头戴着黄巾的军卒。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任业眼前微黑,几乎站立不稳。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