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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熹元年五月十日夜,长安城一所普通的宅院内,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在服侍段煨服药。()少年一边用调羹认真的将浓黑色的草药一点点渡入段煨口中,一边困惑的问道:“父亲,你这次将萧关兵权全部委任给信哥,就不怕信哥将萧关的兵马给打没了?”
段煨蜡黄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用赞叹的神色看着手持调羹,正在专心吹凉调羹中草药的儿子,骤然咳嗽两声道:“呵呵,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家族大事了。别怕,为父虽然表面上授予阿信兵权,其实真正的兵权却不在他手里边,为父早就交代亲信之人,当形势不妙时就让他们囚禁阿信向董卓投降。”
“父亲,你不是说匈奴人攻打萧关吗?怎么会让部下向董将军投降?”
“记住儿子,咱段家永远不能向异族投降。唉!为父虽然在从来得不到别人正眼相看,可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点。你伯父当年为了保住官位交结十常侍镇压党人,后来的名声被党人涂抹的漆黑,可是他对待异族杀伐这点,党人还得老老实实的写到史书里。如今我们段家只剩下这一点还能说出口的地方,我们决不能把这点荣誉给败坏掉。”
“孩儿记下了。”
“咦,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大队行军的声音?”
“回父亲,那是刘谦听说萧关危险,就从长安城的守军中抽调五千人去援助萧关。”
“哦,刘谦的动作好快,为父原以为他明天早日才能派出援军。”
“父亲,孩儿以为刘谦的动作够慢了,要知道从他得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按照我的想法,救兵如救火,他应该在得到消息时候就派出援军。”
段煨听到这里,脸色一沉骂道:“糊涂!看来为父平时让你读的兵法你根本就没看。出兵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粮草是否充沛,军械铠甲是否齐备,究竟该派出那支军队这都是有讲究的,没有两三个时辰领取物资装备是不可能开拔的。
这所说的还是战时,军队都在时刻等候军令的情况下,像眼前刘谦的情况,就是明天早上出兵才正常。
你也知道三辅在数天之前还不姓刘,刘谦短短数天转战,用雷霆之势将三辅大部分地区囊括手中。因为得到的速度过快,军队物资很多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可是这时候匈奴人来了,他最少也得抽调一万步兵,来分别加强萧关和陈仓,不然等匈奴人攻入三辅,富饶的三辅那可就被匈奴人毁掉了。
刘谦手中有骑兵四万,这可能是他手中的王牌精锐,他绝不会做拿这些精锐骑兵去守城这等傻事。除此以外,他只能从那些刚刚投降他的军队中想办法,这时问题又出来了。三辅兵力被董卓清理一番,又被他抽调走把守潼关陈仓,剩下的兵力就不多了。
今天他能将长安五千守军派往萧关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实在想不出他还能从哪里抽调五千去加强陈仓。哼哼!除了兵力之外,又一个大问题是粮食,三辅经过去年刘谦的扫荡,而今的存粮不足以支持从新征兵,我想刘谦如今为了应对匈奴入侵肯定很头疼。”
“父亲,按照你的分析刘谦取胜的把握岂不是很小?既然如此,你为何支持信哥胡闹而取信于刘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