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为了日后徐谋少受牵连,特地教他二人将婚事从简。因此成亲当日徐谋既未广请宾客也没有出花轿、乐队迎亲,只是请沈笑用一顶小轿将司剑送到徐谋的宅院里,两人将云鹤请到居所参拜,徐谋又请交好的师兄弟同席喝上一场酒,这喜事便算成就了。
令沈笑始料未及的是,这场平平常常的亲事竟会给他自己带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原来举凡指派密探监视大臣之事,并非是韩追一人独断专行,还须密奏建文帝。徐、司成亲之事虽未有任何疑点,但却事关锦衣卫安穴密探所以韩追依旧将此事上奏建文帝,建文帝又令他与齐泰、黄子澄会议。恰巧齐泰正为都察院弹劾沈笑夜宿秦淮,建文帝将奏折扣而不发之事犯愁听韩追提及此事心中便萌发出一个想法。
这一日,沈笑自武英殿散学之后回到府中,正待用饭便有家丁来报:“黄子澄黄大人过府拜访。”沈笑心中便是一惊。自他进京之后依沈燕云所教的那样用金银珠宝结纳六部九卿等权要任务,齐泰、黄子澄几人却始终无为金帛所动,沈笑几次上门拜访两人都以种种理由避而不见,庄子成忽然及过来拜访他,无疑是有重大事情。而进日与朱高炽、沈魁密以次数较为频繁,虽自觉机密但身处险地终觉不安,不如黄子澄来访是否与此事有关。
黄子澄是初次到沈笑私人的府邸,生肖来自将他警戒金府之后,他留神西看,见这府邸占地虽然不大但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极其豪华。来往仆人中俏丽婢女居多,而无论男仆女扑婢身上穿的都是锦衫秀裙,比起寻常大户人家的奴婢更显娇贵,心中暗自叹息。
沈笑将黄子澄请至客厅,这客厅的豪华更令他瞠目结舌。只见厅中无论门或是桌椅都是用上等檀香木制作,更有精工巧匠在桌椅上雕刻出种种如“富贵牡丹”、“五福临门”等吉祥图案,坐在椅子上身周尽是清香气味。墙角处的古玩架、花架都是紫金铸就的,好像为了炫耀一样,古玩架子竟占据了一整面墙,架上放着的多是玉器、金器、青铜器,少有顽石、盆景等物,使之在豪华之余少了几分雅气。墙上悬挂的字画都是唐人手笔,点缀在厅中使得客厅不致太过粗俗。
黄子澄粗略估算了一下,单只这客厅中的字画价值白银七、八万两,以他每年七八百两银子的官奉来算,他为官百年才能买得起这些字画,心中暗道:“久闻人言,沈家是数一数二的富豪之家,今日看这沈笑的情形,奢华之处比之京中大多数王公大臣犹有过之,便知所言不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