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开阔地前是已是血肉模糊,月光照射下本该一片白的雪地,这时早已是东一块黑、西一块黑的尽是尸体和血迹,也不知道有多少志愿军战牺牲在这了。
这英国人不愧是从二战上来的老兵,选的地形都怪好的。两个高地和高地下的学校三个火力点可以互相支援,把一个三岔公路给封得严严实实的。
而且学校旁和公路上还停着三辆坦克,一辆“丘吉尔”步兵坦克在公路中央,两辆“百人队长”坦克一左一右地保护在学校的两侧。
这时我能体会到志愿军们的痛苦,志愿军们没有重火力,就连仅有的重武器迫击炮也因为天气太冷而打不响。这时如果要攻下眼前这段又占着地利、又有坦克掩护的钢铁保垒,就只能靠血肉之躯抱着炸药包去炸。但偏偏又有那英国的神枪手拿咱们的炸药包来当靶子来练枪法……
这地形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面前的这公路是段陡坡,志愿军们所处的位置在陡坡的上方,这可以让志愿军冲锋的度快上不少,但这在铜墙铁壁式的堡垒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我缓缓探出手中的步枪,透过瞄准镜观察着敌人的阵地,希望能找出些什么,但是让我遗憾的是他们隐藏得很好。
不过就算有目标暴露在我的枪口下我也不敢开枪,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要解决的人,我的对手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轻易开枪只能让他有所警惕。
“咋样?”这时许锋爬到了我的身旁小声问道:“看出啥名堂没?”
我无言地摇了摇头,一个营的兵力大慨在三百人左右,就算是这三百人齐刷刷地站在面前让我认,也几乎不可能认出哪一个才是对方的狙击手,何况对方还是藏身在掩体之中。
“师参谋长在哪牺牲的?”我小声问道。
“就在那!”许锋指着前方十几米远的一块地,那里还留着一滩黑色的血,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下早已结成了冰块。
我点了点头,再次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地形,现在我至少知道对手是躲藏在对面的学校里。因为那两个高地离这里至少有八百米以上。英军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射程虽然有九百多米,但那只是理论射程,实战中能够打中八百米以外的目标,除了现代高倍瞄准镜的狙击枪外,在这时代只有被称作狙击之神的志愿军战士张桃芳张老了,而且那还是在白天。
他会换地点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狙击手为了担心被人现藏身地点,射杀一个狙击目标就换一个地方是常有的事。
“有望远镜吗?”我捅了捅身旁的许锋,他只嗯了一声就摘下脖子上的望远镜递给我。
我把望远镜用枪托顶着,想了想又向身旁的战士借了一把枪来顶,我可不想自己心爱的狙击枪被那家伙一枪打坏,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拿什么跟他斗。
接着在许锋疑惑的眼神中,我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学校,慢慢地将望远镜伸出了战壕,望远镜的镜片在月光的照射下出一点点的寒光射入我眼角,我突然明白敌人的狙击手为什么会在黑夜里一枪毙敌了。
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一子弹十分精准地打在望远镜后不远的树干上,我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再一看那弹孔的位置,与刚才我伸出望远镜的地方不过相差十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