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城市沐浴阳光，新的一天到来。</p>
魔都，某高中班级，大清早，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学生就陆续进入教室，开始晨读，班主任还没来，很多学生凑在一起，交谈着。</p>
“你们看网上的消息了吗？”</p>
“你说哪个？”</p>
“就早上刚发生的，北边界山封锁了，说是军队什么的都到了，还下了一场暴风雪，有人看到了闪电。”</p>
一名学生比划着，很激动的样子。</p>
见同学们表情茫然，他忙拿出手机，想要展示。</p>
结果刚点开软件，就刷出来一条视频。</p>
他愣了下，看到标题上的“界山”、“人教”字眼，忙点开，就只看到模糊、抖动的画面中，呈现出一副末日般的景象：</p>
晦暗的天空，庞大的妖魔，漫天飞舞的虫群，风雪中，与之艰苦作战的人们。</p>
画面并不是连贯的，有剪辑的痕迹，且有意识地避开了人的正脸，但观看者仍旧可以通过衣着，判断出主力是官方超凡。</p>
更可以，通过对比，判断出敌人的强大。</p>
缠斗持续了不知多久，妖魔突然腾起浊气，冲天而去，发出低沉恐怖的吼，视角中，也呈现出妖魔远去时，人们的绝望和无力。</p>
“失败了吗……”看到这一幕，将脑袋围成一圈，凑在手机前的学生们不约而同，露出万分紧张的神情。</p>
然而下一秒，李长亭出场，那句“口号”更是清晰地从麦克风里传递出来。</p>
“人教……镇杀穷奇……”</p>
几名学生顿时振奋起来。</p>
“人教！是人教！”一名学生失声喊道，引得教室里其余人望来。</p>
而当视频中，李长亭驾驭百柄飞剑的一幕出现，更是令他们目眩神迷。</p>
再然后，峰回路转，形式陡然危急起来，却不想，人教代行使出手，引动天威，整个画面先是被刺目的光填满，等光散去，就只剩下了死去的穷奇。</p>
打开评论区：</p>
“我看到了什么？”</p>
“是真的假的？谁拍摄的？”</p>
“白河镇人表示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啊。”</p>
“人教又冒出新的超凡者了，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人？”</p>
网友热议。</p>
班级中，也乱遭的，几乎所有学生都七嘴八舌，讨论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隔壁班级的喧声。</p>
“安静！吵什么吵？晨读时间不知道吗？”班主任迈步走进来，气道，“都回自己座位去！准备上课。”</p>
“老师，吕青好像没来。”一个学生指着空荡的的座位。</p>
班主任道：“他家人给我请假，说生病了。”</p>
……</p>
雨花弄堂。</p>
穿着一身，纤尘不染西装的白起早早赶来，坐在当初与吕凤山见面时的凉棚下，专心吃着一碗素面。</p>
热气腾腾，朝阳灿灿。</p>
小店内，扎着头发，袖子拉到肘部，露出两截白嫩小臂的林绾一边擦拭桌案，一边和他闲聊：</p>
“大清早的不上班，跑我混吃的，最近很闲吗？”</p>
白起喝了口汤，笑道：</p>
“是啊，自从长安事件后，京城观测到月相进入稳定期，降临的妖魔频率也开始下降，的确轻松了不少。”</p>
林绾笑笑，说：“是嘛，那是好事。”</p>
白起感慨：“尤其，人教代行使去了蓉城后，魔都就格外安生了，说来也怪，好像他在的地方，总是出事。</p>
不是妖魔，就是遗迹，就没消停的时候。前天的新闻看了吧，又跑到蓉城去打击犯罪了，比我们还忙。”</p>
正说着，他扣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白起皱眉，发现是内部群有人发的新闻链接和视频，点开看了下，他顿时沉默。</p>
“怎么了？”林绾走过来，笑问道。</p>
等看到新闻内容，同样沉默下来。</p>
“我先回去了。”白起起身，神情复杂道，因为是驻守地方，所以界山事件并未通知他。</p>
“去吧。”林绾说。</p>
等目送人走了，她静默地站了一会，走回屋子，摘下围裙，关上店门，乘车抵达外滩。</p>
这里，是网上传言的，人教成员经常出现的地点。</p>
大清早，外滩人流很多，行人匆匆。</p>
林绾穿着件清淡的碎花小衫，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就发现有零散的一些人，坐在路边。</p>
最近的是几个学生模样的，背包伞具周全，面前摆放着打印的牌子：</p>
“我渴望加入人教！”</p>
林绾看着他们，有些惊讶，心想，竟然真的有人，听信传言，来这边等“机缘”。</p>
还不少。</p>
她咬着嘴唇，眼神闪动了下，想了想，在附近蹲坐下来，旁边的学生好奇道：</p>
“姐姐，你也是来等机缘的吗？”</p>
林绾拢了下头发，朝阳照亮侧脸：</p>
“不是啊，我就是……随便坐坐。”</p>
……</p>
专心恢复伤势的苏宁并不知道，宁错深入领会了组织的“宣传”精神，并付诸实践。</p>
受到反噬的他躺在龙床上，时而修炼，时而沉眠，脑子浑浑噩噩。</p>
一转眼，就是一天一夜。</p>
外界的变化仿佛与他无关，灰雾空间内，只有苏宁与萝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p>
3月10日，清晨，当苏宁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身体的疼痛感已经消退，体内干涸的灵力，也恢复了大半。</p>
“这龙床果然是好东西，修复伤势有奇效，而且躺着就容易困，怪不得萝衣睡不醒……”</p>
苏宁打了个哈欠，爬起来，嘀咕道。</p>
摸出手机，习惯性看了眼时间，他愣了下，苦笑不已：</p>
“我睡了一天一夜可还行？”</p>
跃下地，迈步走出开灵殿，只觉神清气爽，头顶，亮光从树杈间投射下来，让他有种身处童话世界的错觉。</p>
“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消息。”伸了个懒腰，苏宁拿起玉符，发现果然积攒了几段消息。</p>
部分来自宁错雪莉等人，陈述行程，说是已经踏上回程的列车……恩，一天过去了，大概也都回到水央宫了。</p>
也有朱一闻的，说自己成功脱离官方视线，目前苟起来恢复。</p>
还有官方的，大抵是表达感谢的说辞。</p>
苏宁依次给予回复，旋即走出灰雾空间，返回剑阁，房间中空荡无人，果然没被打扰。</p>
不过，隐隐的，能听到门外的声响。</p>
苏宁推门，就看到广场上，一群人在李长亭的监督下练剑，动作整齐划一，寒光四射的。</p>
听到门开，众人纷纷望来，乔索索更是丢掉长剑，敏捷如小豹子一样跳起来，咋咋呼呼：“出来了！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