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寂言约好了,顾千城第二天就做好了准备,临出发前让人和老太爷说了一事,让老太爷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是翅膀硬了。”老太爷摇头叹息,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是后悔还是愤怒,总之很复杂。
顾承志见机上前,乖巧的道:“祖父你别伤心,以后有我孝顺你。千梦姐姐也会孝顺你的。”
顾家的事老太爷并不瞒着顾承志,顾承志也知道千梦是顾家,准备送进秦寂言后院的女人,所以他最近对千梦也是极好的。
在顾家,要说最像老太爷的人,应该就是顾承志了。他和老太爷一样无情,也和老太爷一样自私。
过河才想搭桥,过了河就拆桥,丝毫不管旁人会不会因此冷了心,真正的现实、自私到极点。
“好孩子,祖父知道你是个好的。这几天多陪陪你千梦姐姐,承欢不在家,也就只有你这个弟弟可以陪他了。”老太爷拍了拍顾承志的手,一脸欣慰。
好在,他辛苦两年,顾家的继承人就能长成了,到时候他也就安心了。
顾家祖孙和乐融融,一派慈孝。不过,这些都与顾千城无关,顾千城和六扇门的众人,正忙得晕头转向,眼睛发花。
银票,成箱成箱的银票,有九成是假银票,却和真银票混在一起,完全分不出真假来。
“顾姑娘,这一张是真银票,用宫里版子新印的,只是没有盖章。”捕快将作为“模版”的银票放到顾千城面前,“我们现在就是以这张真银票为版子,把假银票找出来,只是我们这些人能耐有限,看了两天也没有分成真假。”
说到最后,这捕快已是一脸羞愧,恨不得将头埋起来。
顾千城什么也没有说,接过银票仔细看了起来。
印银票的纸和墨都是特制的,十分精贵,据说只有少说几家钱庄的人,掌握了这门手艺,旁人就是想仿也仿不出来。
纸张的裁剪也是有特殊手法,毛边整齐,几乎看不到切口,这样的手艺同样不会外传,除了像朝廷报备的几家钱庄外,再无人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准。
除了这些外,银票上的印章与印泥也是有来历的,就算能将银票的纸张和墨仿出来,印鉴却不是那么好仿的,可是……
顾千城从箱子里,随手抽出一叠银票,就发现它们完全一模一样,就连最难仿的印鉴,也没有一丝瑕疵。
要说这些银票全是真的,顾千城却是不相信的,这几箱银牌九假一真,假得比真得很多。她随手一抓,能抓到一两张真得就算不错了,全是真的,那只能做梦。
银票的真假用肉眼绝对无法鉴定,顾千城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这张版子能借我用吗?”她需要把上面的油墨挑出来,看看能不能利用一些简单的化学实践也辨别。
“当然可以。这里的东西顾姑娘你都可以随意取用。不过有一点,那就是不能带出去。”虽说大秦银庄的银票,已经换了一个版本,可这些银票要是流露出去,那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要让人知道钱庄的事,说不定会引起内乱。
“我知道了,多谢。”顾千城拿着东西,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让人帮她准备一叠干净的白纸、火折子和小刀。
捕快不知顾千城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却知道顾千城的本事,顾千城要的东西一点也不特别,当即就给她准备好了。
顾千城随手抓了十张银票,将其排号,然后在对应的纸下,也写下一到十的号码。
几个在看银票的捕快们,正看得眼睛发疼,见到顾千城奇怪的举动,一个个围上前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