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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正午,安乐镇的这家叫做明月的酒楼内的客人已也变得越来越少,就连跑堂的伙计,都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打着瞌睡。这个镇本来就不大,明月楼本来也就是让来往奔波的人在吃饭的时间可以停下来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夜晚需要歇脚的时候可以留下来好好睡上一觉的地方,所以,明月楼除了中午和晚上,其他时间一向都看不到几个人影。
林傲天与齐妍已在这个地方整整坐了大半天,桌上的茶也已换了四五次,为了留住这张桌子,林傲天甚至都已经把早上刚来到这时未送出去的那锭银子又一次交给了店伙计,可是,杜飞还是没有来。
杜飞不来,林傲天就不会走,就算心中已开始变得焦急,他还是会等下去。既然说了要在这等一天,林傲天就绝不想再改变主意,他担心杜飞的安危,却也绝不愿意把齐妍一个人留在这,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和齐妍一直呆在一起,一刻都不用分离。
齐妍懂林傲天的意思,也明白林傲天的心情,尽管林傲天已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平静,但齐妍还是从林傲天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些东西,看出了林傲天的焦虑。她也已劝了林傲天几次,可是林傲天还是不但自己不愿意走,甚至都不让齐妍走,他们的手,自从握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分开过。
林傲天看到花蝴蝶走进酒楼的时候,眉头就已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头也一直低到下颚都靠在了桌面上。
齐妍背门而坐,所以她看不到门口的情形,发现林傲天的异状,奇怪地问:大傻瓜,你怎么了?
林傲天不想让花蝴蝶看到他,但花蝴蝶还是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她似乎本来就是为了来找林傲天的。
林傲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声道:想见的人不来,不想见的人却偏偏往跟前凑,你说这是不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
齐妍愣了一下,转过头正好看到花蝴蝶走到她的身后,望着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和她手中那朵小白莲,齐妍心中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花蝴蝶的名声并不好,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少,林傲天跟这样的一个女人扯上关系实在是一件麻烦事!
如果林傲天能够听到齐妍心中的这些想法,他一定会哭丧着脸,大叫三声我冤枉!然后努力地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想跟这个女人产生什么关系,是这个女人一直阴魂不散的骚扰我,一个男人躲避一个女人,也未必就一定是这个男人犯了错!
可惜齐妍没有问,林傲天也就没有了解释的机会,他甚至连提都不能提,他怕一开口,齐妍心里就会觉得:我都没有问,你这么着急替自己辩解干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所以花蝴蝶一进来,林傲天就乖乖地把嘴闭得要有多紧,就有多紧。
花蝴蝶这个女人很狡猾!这是林傲天曾经对花蝴蝶做出的评价。
花蝴蝶的确是个狡猾的女人,她一进来,就把林傲天与齐妍的反应看在了眼里,看到这种机会,如果不把握一下,她就不是那个让江湖中人又爱又怕的花蝴蝶。
三公子似乎不怎么想见我啊?
花蝴蝶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依然在笑,但望着林傲天的目光却充满了幽怨,说话的语气更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就好像一个独守空房多日的女人,好不容易盼到了久出未归的丈夫回到家中,满心欢喜,百般讨好之后却发现丈夫始终不曾抬头,甚至连敷衍一下的兴致都没有,那种心痒难熬,却又极度失落的辛酸,让人听了,想不同情都难。
齐妍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望着林傲天的眼神也还是一如先前般的平静,但是渐渐变的粗重的呼吸声,还是让林傲天一阵头大。
林傲天知道这时候若是还不开口,情况只会变得更糟,这时候还不解释,就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问题了,无言以对,在齐妍看来,跟默认已经没什么两样。
我为什么要想见你?林傲天恼怒道:碰上你,我哪次交到过好运?
花蝴蝶闻言转嗔为喜,掩嘴娇笑道:原来三公子是生我的气了,我还以为三公子再也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接着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无辜道:可是人家也是受人之托,并非有意要与三公子为难,三公子心中有气,要怪也应该怪在托我之人身上啊!
林傲天没想到花蝴蝶会这么坦白地承认,更对花蝴蝶的近似无赖的回答感到无可奈何,一时反而犹豫起来,不知是该相信她的话,还是该继续对其置之不理。
既然花姑娘不愿意当这个替罪羔羊,那为何不索性再大方一点,把托你之人的身份说出来,这样岂非皆大欢喜!
齐妍已经听林傲天说过花蝴蝶的事,也知道花蝴蝶的事不能怪林傲天,但对于花蝴蝶与林傲天之间是否存在纠缠不清的关系,却还是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