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医术不错,难道也解不了轻风身上的毒吗?”我疑问。()为什么我遇到的毒都要毒医才能解?
毒医不但远在千里之外的无情谷,而且他肯不肯帮我还是一回事。江湖上的人都不愿意与朝中之人打交道,尤其是我这种身份的人。毒医如此神秘,想必性子更难侍候,虽说一定要到无情谷找毒医,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就一定能讨得解“蚀心”之毒的解药。
为了江山,我告诉自己,就算千磨万难我也要从毒医手里讨得“蚀心”的解药。
南宫夜轻轻地把轻风放下躺好,抬眼看着我,温和的笑意此时挂在他的脸上,使他看上去温润得如上等白玉。“臣要是毒医,自然能解。毒,到处都是,但是解毒的人却不是谁都可以。”那些剧毒,其实他也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在江湖上作恶,只是那与他无关,只要不扯到他身上,他懒得去理。
而想让他解毒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只是他的家弥漫着大量的瘴气,没有几个人敢闯进去,自然也没有几个人能真正见到他的人,更别说让他解毒了。
他,在江湖上是个传说,没有人知道他长相如何,更没有人知道他性格如何。
嘲笑浮现,就算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也想不到卫城城主居然会是慕容笑,传说中的毒医。医中之神,毒中之最,易容术没人能及。
低首看着轻风,担忧之色出现在我的脸上,我喃喃地低语:“毒医远在千里之外的无情谷,就算马不停蹄地赶路,也来不及了。”轻风最终还是会离我而去。
南宫夜看着我,眼里有着试探,他问着:“殿下,如果毒医就在你面前,你会如何?”他想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到底有几两重。
视线还是绞在轻风的脸上,我脑里闪过的是与轻风相处的十四年来的点点滴滴,谁道皇家无情,我与轻风一同长大,他对我忠心至极,失去他,就如同失去我的一只手。嘴里无意识地答着:“为了轻风,为了那些中了‘蚀心’之毒的大臣们,无论毒医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想办法去满足。”
蚀心之毒?
南宫夜温和的双眼立时闪过阴鸷,那种剧毒能控制人,但是此毒却只有他才有,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把此毒卖给朝中之人,那么……看来他身边的人贪图钱财,背着他做了不少事。
狡笑换过了阴鸷,从太子的话中他的筹码加多了一成,这让他能更好地威胁太子。
双眼绞在那红滟诱人的唇上,他在心里冷笑,没有人的假装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易容术高明,自然比谁都能看出别人的假装。
太子的言行举动,没有一丝女性化,可依然逃不脱他的怀疑。
“如果臣说臣是毒医,殿下会相信吗?”
蓦地抬眼瞪着他,我沉下了脸,语气森冷:“如果你就是毒医,那么本太子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那是一种被戏弄的闷气,如果他就是毒医,为何迟迟不替轻风解毒?他是何居心?毒医慕容笑,他却是南宫夜,两者是一人,这是欺骗朝廷,他又是何用意?
南宫夜笑:“殿下认为臣会害怕吗?”
记起他的傲人武功,我脸色更冷。
挫败感从脚底升到心头。
瞪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你想干什么?”倏地挥开伸到我面前想欺上我的脸的大手,我冷狠地瞪着南宫夜。“南宫夜,你居然对本太子大不敬!”要是此时在京城,我定会将他收入大牢。
可恨的是此时身在郊外,而我的保护者轻风又因中毒而昏迷不醒,此时我觉得自己忽然陷入了无助之境。
南宫夜悻悻地低笑着:“天亮后,臣有一桩交易要跟殿下谈谈,只要殿下应允了臣,那么臣自然会替您的随从解毒。”他也不急,反正天亮后他自然能证实自己的怀疑。一旦证实,眼前这个小东西就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他才不怕朝廷,更无视这小东西的身份。
“你?当真是毒医?”他的医术是不错,但让我如何相信他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毒医?
南宫夜并不看我,他低笑着:“天亮后臣会证明给殿下看的。”眼前的太子殿下有着不小的抱负,轻风的生命对太子来说固然重要,但是没有实力的太子更希望能解救那些中了“蚀心”之毒的大臣,让他们成为东宫谋臣。相对于此,他不用再拿轻风来威胁,如果太子果真有抱负的话,自然会同意他的条件。
狠狠地瞪着他,我发觉自己真想把他给杀了。
天亮后?
天亮后我会找借口罢了他的官!
卯时城门被打开,一批官兵在师爷的带领下整齐地跑出了卫城,前往十里之外的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