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饭。</p>
火锅和烤鱼。</p>
“辣辣辣……”</p>
“但是，就是好吃得停不下来！”</p>
“老娘能活着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p>
“有酒吗张无忧，这么多菜没有酒多无聊啊！”</p>
“没有。”</p>
“许远山不是送了你几坛桃花坳？给龙妈拿来。”</p>
“桃花酿？这酒我七八百年前还在山里的时候喝过，张无忧，快快快，拿来，拿来，快快快！”</p>
“只能喝一坛。”</p>
“那头鸟，你行不行啊，半坛子酒都喝不了！”</p>
“来来来，阿浪，你来，你来陪我喝，挺大一头狼，怎么扭扭捏捏的！”</p>
饭桌上的龙妈，跟张无忧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就是一个酒品很差的女汉子，并且完全掌握了饭桌的主动权。</p>
饭后。</p>
红烧肉跟阿九还有阿浪逃命死地回到了造化炉，小雨早已呼呼大睡。</p>
帐篷外只剩下张无忧和龙妈。</p>
“在遇上少年你之前，我从未听说过养鱼人。”</p>
龙妈喝了口茶，然后一脸认真地看向张无忧。</p>
“养鱼人消失了许多年，龙又跟人类一样，不在养鱼人食谱之中，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p>
张无忧也捧起茶杯喝了口茶。</p>
“谢谢你救了我。”</p>
龙妈突然一脸真诚地向张无忧道谢。</p>
“不是无偿的。”</p>
张无忧摇头。</p>
“只是关于我与镇海楼之间的恩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知道得太多对你反而没有好处。”</p>
龙妈又喝了口茶。</p>
“好。”</p>
张无忧点头。</p>
“你真的只有十六岁？”</p>
龙妈从头到尾在张无忧眼中看不出任何波澜，这让她对张无忧的年纪生出了疑惑。</p>
张无忧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看向面前的龙女道：</p>
“没有救下你的孩子，所以你与我的约定无效，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你现在是自由的。”</p>
龙妈明显没想到张无忧会这么做，一时间有些愣神，不过马上她便笑着摇头，然后向张无忧伸出双手道：</p>
“我愿向养鱼人奉上我的自由。”</p>
张无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p>
那双清澈的眼眸，好似能够看穿人心。</p>
龙妈叹了口气，随后整个人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双眸之中的光彩瞬间黯淡，再一次恢复到了前几日的神态。</p>
显然，她之前的表现，全都是伪装。</p>
她并没有真正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p>
“折断了龙角，抽去了龙筋，扒去了龙鳞，碎了本命龙珠，可依旧没能救下我的孩儿，我原本想要就此一死了之，毕竟就算能活下来，这幅身躯跟寻常凡人也没什么区别。”</p>
龙妈妈喃喃自语到这儿，突然眼眸亮起，死死盯着张无忧：</p>
“但你这造化炉给了我希望，我能感觉到，只要给我时间，我便能重新生出龙角，接上龙筋，长出龙鳞，结出灵丹，再次化为真龙。如此一来，我就能够替我孩儿向那镇海楼复仇！”</p>
说到最后，龙妈那张原本带着几分纯真与无邪的俏脸，骤然之间变得有些狰狞。</p>
张无忧依旧只是静静听着。</p>
龙妈见状神色一黯，然后满是愧疚与无奈地实话实说道：</p>
“没错，我并非真心实意臣服于你，我不过是想要利用你，利用你帮我恢复修为，然后好去跟镇海楼复仇，只是没想到少年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p>
不过她估计没想到。</p>
张无忧根本没有想那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