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p>
绛云山，万窟谷前。</p>
“左边那座山峰，名为有始峰，右边那座名为无终峰，都是那老山龟取的，它们神纹龟一族，独占绛云山两座山峰，外加这万窟谷，没点本事还真不行。”</p>
许远山仰头望了望这两座山峰，再又看了眼山峰之间的山谷，笑着向张无忧介绍道。</p>
“所以许叔你才特意赶来给我引路？”</p>
张无忧收回视线看向许远山。</p>
小雨则是趴在阿浪脑袋上，有些无聊地看着这边。</p>
为了避免激怒老山龟，他身边只带了阿浪跟小雨。</p>
“你知道这只老山龟多大年纪了吗？”</p>
许远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问道。</p>
张无忧摇头。</p>
“三千六百岁。”</p>
许远山伸出了三根指头。</p>
张无忧闻言也有些吃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三千岁以上的灵兽，要知道龙妈的年纪也才刚好两千岁。</p>
“你要是来硬的，那头老山龟绝对不怕你，更关键的是，如果它那晚说的不是醉话，这头老山龟对养鱼人，非但没有好感反而还有恶感。”</p>
说到这里许远山的表情变得凝重。</p>
“为什么？”</p>
“据说是在养鱼人彻底消失之前，曾有过一段派遣门徒弟子大肆捕杀山内灵兽的劣迹，其中神纹龟他们一族损失最为惨重，又因为它们大多寿元长久，很多其他灵兽遗忘的往事，它们都还记得。”</p>
许远山努力回忆了一下。</p>
张无忧心下恍然。</p>
因为按照公羊渊留下那封信的描述，养鱼人在丢失造化炉之后，的确有过这一段黑历史。</p>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都过去上万年了，你又不是来猎杀它，只是来与它做交易，再加上有我在，理应不会出什么岔子。”</p>
许远山拍了拍张无忧的肩膀。</p>
张无忧点了点头。</p>
……</p>
来到谷口。</p>
一块由高达百余丈山石雕刻而成的石碑，就那么直挺挺地竖在通往山谷内的道路中央。</p>
巨大的石碑上，只刻着四个杀气腾腾的大字：</p>
“擅入者死。”</p>
不过许远山却是没有理会这四个大字，依旧带着张无忧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拍了拍手里托着的酒坛朗声道：</p>
“老伙计，都到门口了，你还不出来迎一迎？”</p>
声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p>
片刻后，一个沙哑冰冷的苍老声音，在万窟谷上方响起：</p>
“你进来可以，旁边那小子哪来的回哪儿去。”</p>
果然。</p>
老牛闻言苦涩一笑。</p>
“别啊，这可是老牛我的好兄弟，因为仰慕老哥你的学问，不愿万里专程来见你一面。”</p>
他故作不知地接着朗声道。</p>
不管怎么样，先把张无忧带到谷内再说。</p>
“你老牛现在撒起谎来可是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了，你以为我闻不到养鱼人身上那股臭味吗？昨晚要不是你在，我早就将他们轰走了！”</p>
山谷内老龟的声音越发冰冷。</p>
对于老龟发现张无忧养鱼人身份这一点，无论是张无忧自己，还是他旁边的许远山，都不是很意外。</p>
老牛手搭在张无忧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张无忧别急。</p>
不过许远山完全是多虑了。</p>
张无忧一点也不着急。</p>
此刻的他正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山谷入口处，那一根根排列整齐的石柱，以及最前方石柱上挂着的那写满字的木牌。</p>
只见那木牌上写着：</p>
“以绳测井。若将绳三折测之，绳多四尺；若将绳四折测之，绳多一尺。绳长井深各几何？”</p>
一道算术题。</p>
就在这时，老山龟的声音，再一次在万窟谷上方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