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发现车前出现大队人马。凌不出所料地跟来了,身旁的云儿一脸笑意。影正把行李搬上马车,寒竟然也在一旁帮忙。最惊讶的是,情报局三头目也来了,他们来凑什么热闹啊。我嘴角抽了抽,一马车装得下这么多人么?
媚娘看到我,妩媚地朝我笑了笑,水蛇腰一扭一扭地向我走来,亲昵地搂着我;书生把玩着手中的扇子,朝我点了点头,儒雅地笑着;那个彪汗的大叔咧着嘴,大声嚷嚷,“丫头,你来啦!”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满头黑线。
认命地爬上马车,凌和云儿各自坐在我的两边,三头目坐在对面,影和寒都坐前头充当马夫去了。幸亏之前我重新改造了马车,里面宽敞多了,还铺上了厚厚的垫子。可惜防震的措施怎么也想不起来,可以想象往后悲惨的路程了。看着眼前三个不速之客,这个路程看来不平静啊。
路上,三头目说明出现的目的,原来是报告绝在霂乡的事。
前几日,绝好不容易说服黑风寨派出代表在山下谈判。毕竟寨里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民,由于官府常年苛捐杂税,又对无力缴税的穷苦大众施以重刑,没收其所有财产。因此,流民迫于无奈,才群居在汐凤山上,建立了黑风寨。但是就在谈判的前一晚,绝遭遇夜袭。官府里的衙役认为是黑风寨所为,便囚禁了下山谈判的黑风寨二寨主,并对其严刑逼供,欲让黑风寨承认罪状,并供出幕后主谋。直到现在,那个二寨主抵死不承认是黑风寨所为。绝虽脱离危险,但仍未清醒。谈判的事情陷入僵局。
听罢,我若有所思。事情看起来蹊跷的很。转头看到一旁的云儿正低头沉思,便开口让他说说自己的看法。
“事情有些蹊跷。按刚才所说,黑风寨里都是普通农民,乌合之众怎可能有如此周详的计划,有这样身手刺杀朝廷命官,这是其一;既然黑风寨已同意谈判,就算只是假意,那么引绝哥哥单独前往山下不是更好的刺杀时机么,为什么要选择守备森严的官府作为下手的地方呢,这是其二;衙役并未担忧绝哥哥的生死,而是急着审问黑风寨的二寨主,有屈打成招之疑,似乎想逼着黑风寨背这个黑锅,这是其三。由这三点看来,是有第三者想挑拨黑风寨与乡府,破坏两方谈判。”一番话说完,三头目眼睛都冒出星星来了。大叔还吹了个口哨,抓着云儿嚷嚷:“小子,好样的,加入我们情报局吧!”
我也惊讶于云儿的头头是道,没想到他分析的如此周全。上下大量了他一番,古人十岁的小孩也不容忽视呢。
无奈地挡住伸向云儿的狼爪,我瞪了大叔一眼,才缓缓开口。“云儿说的有理,事情的确有蹊跷。媚娘,有派人阻止那些衙役了么?怕他们逼供不成,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啊。”
“那是当然,”媚娘柔若无骨地靠在我身上,娇媚地笑着,风情万种,“我还听说,那个二寨主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眼波流转,在我耳旁低语,“我还想让弦丫头去瞧瞧,见见世面呢,咯咯……”妩媚地笑着,利落地躲开凌的一掌。
“凌!”我低喝道,怎么可以向自己人出手。
凌黑着脸,侧过头,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恼怒?我愣了一下,不会吧,恋母情结转移到我身上了?
一旁的云儿依然笑得风清云淡,笑意却未达眼底,显出淡淡的冷意。在我看来是那个诡异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一个没见过的家伙,至于么?
折腾了大半个月,终于到达了霂乡乡府。
绝已经醒过来了,在床上处理着公务。看到绝时,公文凌乱地散落在他身旁,他正坐在床上,低着头,一头青丝披散着,倾撒在背上,几束垂在身前。绝抬起青葱般的玉手,轻柔地拨开眼前的青丝,随意地勾在耳边,半垂着凤眼,专注着腿上的公文,长长的睫毛清晰可见。窗外的光亮斜射进来,在绝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侧着身,更能瞧见其脖颈优美的弧度。
好一幅美人侧身图啊!我不禁感叹起来。
美人终于发现身旁有了人,转头瞧见我,诧异地张了张嘴,许久,才飘来一句。
“弦,你来了啊。”说罢,放下手头的公文,优雅地站起身。
我赶紧跑过去按住他,在床边坐下。“你有伤,怎么不多休息?”
绝顺势靠着我,“没事,伤好得差不多了。现在看到弦特地过来看望,伤好得更快了。”末了,还不望调侃一句,给我抛了个魅眼。
瞥了绝一眼,看来伤势比我想象中要严重的多。我也不点破他。
“倒是弦怎么过来了?”绝在我耳旁低问。
我挑了挑眉,“帮你解决问题来的。”
绝皱起漂亮的眉毛。“弦打算怎么做?”
“你还记得我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噬弦”,淡淡地开口。绝点了点头。
抬首,直视着绝的双眼,“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对黑风寨的内部知之甚少,”顿了顿,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打算潜-入-黑风寨!”
“什么!”绝吓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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