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忙说别的,老爷子是从哪儿知道我这个‘可造之材’的?”
“从我大徒弟那儿啊,你忘了?年轻人怎么这么健忘,看来你的缺点又多了一点,记性太差,教起来怕要费点事儿。我大徒弟啊,人称奔雷手的,你再想想?”
这个名字倒是蛮熟悉的,江晓风低头想了想,忽然肃然起敬道:“莫非您是文泰来文四爷的师傅?”
“哪儿的话啊,我大徒弟姓张,人称奔雷手张召重,上个月在你家跟你打过一架的,你们俩大战三百回合,他一时不慎输了你半招,你想想还记得不?”
这个人物关系......好像有点混乱,江晓风理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不过仔细想想,自己那天教训了陆军烈的一帮手下,当时打得太快没太在意,现在回忆一下,为首的一个的确是练过鹰爪功一类的功夫。本来刚过没多久的事情原本不难想起,只是对方的语言里面熵值太多,把他的思路尽往歪处带,一下子把思路带岔了。
“哦,我大概想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你跑到我家躲了大半夜,帮我打扫了房间又躲起来偷......哦,奇袭奇袭,就是为了‘考较’我一番,然后在收我当你的‘关门弟子’?”
对方脑袋顶到地上,两撇小胡子却翘得老高:“怎么样,你现在知道本掌门爱才心切了吧,还不快把本掌门放开再乖乖地磕上两个响头,好好求我收你为徒!”
江晓风手上稍微一加力,对方立即疼得嗷嗷大叫,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子哗哗哗往下掉。他笑道:“不过现在被困住的人好像是你吧?”
“你你你,你小子不懂,夜行人的眼睛是不能见光的,看惯了黑夜,眼前陡然一亮那就啥都看不清了,要不是你刚才急急忙忙的把灯打开,本掌门怎么会失手被你擒住?当当当,当然,现在的后生都没走过夜路,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不过你要记住,人在江湖上飘,最讲的就是一个‘义’字,高手比武讲究公平,动手之际绝不能搞这种偷鸡摸狗卑鄙无耻的小把戏,你下次和人过招可千万不能这样了,会被人鄙视的。”
江晓风恨不得给他两巴掌:“你的意思是说,你躲在我的房间里就算‘奇袭’,就算公平合理的;我把电灯打开晃了你的眼睛就不算‘奇袭’,就卑鄙无耻了?”
“掌门人”的老鼠胡子翘得老高:“那是自然的,所谓奇袭,当然是可一而不可再的,我已经袭过了,你还要再搞,当然就是老太太喝粥——无耻下流了。”
江晓风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眼前这个老家伙了,反正是够极品的,松开他的手,一脚踢在他**上,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在下实在是材质鲁钝,不值得掌门人垂爱,您还是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掌门人”跳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伸伸腿弯弯腰,脖子**左三圈右三圈地扭了扭,咯咯笑道:“你小子虽然差了些,但本掌门向来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就破例再给你一个机会,我用五成功力和你过招,只要你能接得住我十招,我就收你为徒。”说着也不等江晓风答应,双手运劲成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像两只灵活的鹞子,朝着江晓风身上各处要害抓来。
“掌门人”虽然嘴巴贫了些,但这手上的功夫却是不含糊的,从十二岁开始炼铁砂掌、鹰爪功,每日用烧熟的铁砂炼掌力,在一双手上浸淫了四十多年,运起功来,十只手指好像钢铁一般,用力拉扯可以扯下一大块松树皮。在他看来,江晓风不管多厉害也就是二十岁的年纪,功力上定然和自己有极大的差距,所以动手之际也留了些力道,当然说什么只用“五成功力”那纯粹是在维护自己掌门人的权威吹牛皮,但也没有鼓足功力往死里打。
可刚一交手他就发觉了不对劲,无论自己如何催动内力发气攻击,对方随手化解,举手投足之间好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样毫不费力地将他的攻势隔开。每次出手,似乎都可以将对方的撕裂,但每次对方根本不去碰他的手指,只是隔着他的掌沿轻轻挡开,这让“掌门人”非常难受,明明有力却用不上,就好像一拳打到了空气里。
“你这后生好不懂事,前辈跟你过招是看得起你,专门考较你。你不好好跟我交手,只是在那儿打太极,呀呀气死我了。”
“你说这是太极?呵呵呵呵,那我就跟你玩玩太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