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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昨夜;地点:青州城。
一个枯槁干瘦的老头,年有五旬之多,从城南之地苍茫的林间走出,拍了拍自己身上尘土。而后回过身去,看了看身后那满地狼藉,数个盆盆罐罐、铜鼎香炉,形似作法用物,看来应该是个小型祭坛。
噗噗噗...,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厌恶的表情,连声喷吐,咒骂道:好久没有用过这五鬼之术了,竟然这般生疏,可把我老人家给累坏了。
然后,只见他从祭坛外围拿起一根竹竿牌帆,牌帆上用墨黑古篆大字写着窥相命天,直把牌帆往肩上一扛,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此人正是算命老头。
此时。西凉城、北里大街。
豪华的车马队伍已经过去,邢净羽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望着车马队伍远去的方向,心中却是有着百般滋味,说不出的苦恼。这时,人群哄哄嚷嚷,纷纷指着已经行过的车马队指指点点。
饶是如此,亦是不能影响邢净羽此刻的心境。自认识高婉茵以来,一直都对她的身份很是怀疑,又是刁蛮纨绔的二公子,又是女扮男装的俏佳人,其目的与企图令人难以揣摩。
还有,一直跟在她左右的火山等人,现在更是全副甲胄武装在前头开路,只有那个叫炎姬的女人还是寸步不离的随其左右。虽然他曾一度断定高婉茵的身份必定不简单,而今,她居然又是变成了王族贵人,行事之诡异,委实让他吃惊不已。
现在,他更加确定,这北凉城属于雪族下辖。以前,他一直就有来雪族探访一位父辈老友的打算,而今就身在雪族。看来,邢家的血海深仇有望得到线索了。
有这等结果,其实也是他自己有些刻意所为。在北域河迷路的时候,他便已经没有多少要会青州那个伤心之地的打算。所以,就一直跟着日头往北走,一面希望这次远走能够淡化心中那一丝伤痕,一面也是希望能够去到雪族察访其父邢啸天的事情。
而今,果然巧合般的来到了雪族,身在北凉。但侥幸的同时,却也有着愁苦的心思。就凭刚才雪山王族的势力之巨大,尤其是那几个令人忌惮的武修,不说现在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以前,想要潜进去,恐怕也不容易。
但看高婉茵,倘若依靠她的话,肯定对自己有很大的助益。但,他又怎的会是那样的人?如此,全盘事情的细节,绝对值得他深思熟虑,一切从长计议。
豪华浩荡的王族队伍停在了西里大街,众雪族高贵人士也尽数住进了西凉城最为有名的‘西凉客栈’。全副武装的士兵顿时如铁桶般将客栈围得严严实实,更是严禁生人靠近,逾越者,杀之!
北里大街,邢净羽正自打着自己的盘算,心神飘远。猛的竟是不小心撞上了别人,顿时惊醒,心中倍感愧疚,正要有所作为,以表亏欠的时候,胸前的衣襟竟已被抓住。
对方是个身高八尺的粗犷大汉,膀大腰粗,露出结实的肌肉,身后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跟班,看来这应该是本地的地痞流氓罢。
呜...,大汉嘴里发出闷哼,然后鼓动手臂上的肌肉甫一发力,硬生生将邢净羽提了起来,然后怒声责骂道:臭叫花,你瞎了狗眼,竟敢撞上你家大爷,不想活了你?大汉一边说话,脸色极为狰狞,一看便是嚣张惯了的纨绔子弟。
邢净羽闻言,立即心生厌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愤怒。原本有些亏欠的心理,也立即烟消云散,化作乌有。要换作以前,别说被他举起来大骂,若能叫他这等粗人近得身就是奇迹了。
毕竟时势不同,心中所想却在这种时候没能说将出来,只是脸上的厌恶之色极为明显。顿时,便引得那个大汉更加恼怒,暴喝道:呜...你不想活了?说话瓮声瓮气,就和鼻子里发出来的一般。
这时,壮汉身后的人开始出言鼓动,纷纷跟着叫嚣:打死他,一起打死他...。
受到言惑,大汉便将邢净羽举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向地面。
啊...,原本虚弱的身子,经这大汉一摔,如骨裂肠断,顿时疼痛加剧,直疼得他龇牙咧嘴。
而那大汉和身后的几人却未加理会他,直接冲了上来,拳脚如雨点般密集,直直招呼在邢净羽的身上。
怎奈今非昔比,虎落平阳,邢净羽只能用手抱住自己的头颅,默默地忍受着,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响,寓意着他的疼痛。
正在这时,北里大街左边的转角处,一个皮肤白皙,长相俊美的年轻公子蹦蹦跳跳的现身出来。只见他转过身去,望着一个还在收拾浑身衣衫,同样俊美如斯的男子。但动作显得生疏,可能很少有过这等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