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断山喜道:“原来老嫂子是因为这个不愿理我;我以前不知,只当你不肯原谅我寄书之错呢!”
祝倾城叹道:“寄书之事,你并没有错,既然没错,又何来原不原谅之说?老身虽然霸道,却不是那不明事理的愚妇!”说着回转看台,重又坐下。()【场上众人见他二人先后表态,要加入长缨会,不禁都有些意动,一时议论纷纷。
陈敬龙见此情景,惊喜无限,只想:“难道张寨主预料的错了,今天竟成大事么?”
寻思未定,忽听会场入口处一人放声大笑,叫道:“众位,你们莫要被人骗了!待林某来揭穿谎言,免得众人上了大当,犹不自知!”
陈敬龙心中“咯噔”一声,暗叫:“大事不妙!这坏人果然来搞乱了!”转头看去,只见入口处十余人摇摇摆摆走来,都穿着神木教的青黄双色袍;当先一个,一脸正气,神情庄重,正是神木教主林正阳。
他在江湖上名头极响,交游颇广,场上许多人都是认得他的,当即乱纷纷站起身来向他招呼。
林正阳含笑点头回应众人,足下不停,径自走到场中站定,冲陈敬龙微一拱手,冷笑道:“贤侄,一别许久,想不到你竟搞出这样大的动静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厉害,厉害!”
陈敬龙怒道:“我与你是敌非友,休要称呼的这样亲热!我姓陈的可没有你这样卖族求荣,给血寇当走狗的亲朋!”
林正阳冷笑道:“哈,你不是龙公子么?怎么又自称姓陈?”
陈敬龙一见他来,又惊又怒,心中先自乱了,说话不曾详加考虑,一开口便让对方抓住了把柄,不由更加惶急,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楚楚忙接过话头,道:“我家公子以假姓名行走江湖,叫的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有什么稀奇?林教主一来便为难我家公子,出口不逊,莫非要替血寇出力,扰乱我们这次大会么?”
林正阳长声大笑,连道:“可笑,可笑!”
楚楚怒道:“有何可笑?”
林正阳道:“我来到这里,可没有过半句不逊之语,倒是你们不住指责我卖族求荣,给血寇出力,当真不逊的紧;却又反过来说话,当着这许多江湖同道指责于我,难道还不算是可笑吗?”
楚楚一时语塞,无法应对。她虽有机智,毕竟年轻,远不如林正阳这lao江湖沉稳冷静;心浮气躁之下与之口舌相争,登时便落在下风。
陈敬龙怒道:“你与青龙城主勾结,串通血寇,难道不是卖族求荣?我们指责你,可没说错!”
林正阳沉下脸来,扬声说道:“话不是乱说的,须得拿出证据才行。当着这许多江湖同道,你一再污蔑我与血寇相通,究竟有何证据?哼,今天你如此相辱,若不给个说法,林某可不与你干休!”
会上众人都听说过江湖传言,知道陈敬龙与神木教颇有仇怨;此时见林正阳一来,与陈敬龙便针锋相对、剑拔弩张,都想:“他两个原是对头,此番相见,只怕难以相安,要惹出些故事来!”一时都安安静静,拭目以待,看他二人究竟能有何争执。
陈敬龙寻思一下,质问道:“你将神木教总坛迁至青龙大城,可见与青龙城主关系不浅;青龙城主现在为助血寇进军,已经起兵反叛,众所周之,你难道还想脱得干系么?”
林正阳哈哈大笑,半晌方绝,笑道:“各位,你们听他说话,有道理没有?我神木教行侠仗义,不做坏事,自然不必惧怕官府,我将总坛迁到青龙城,又有何不可?青龙城主造反,是因为皇帝无故杀了他父亲,跟血寇又有什么关系了?退一步讲,就算他造反当真与血寇有关,跟我神木教又有什么关系?我林正阳终归没带领教众去帮他打架便了!难不成因我住在青龙地区,便算是跟他勾结么?如此说来,青龙地区的江湖汉子都是青龙城主的手下不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众江湖豪杰听了这话,也都觉得陈敬龙说话全凭主观臆断,太不靠谱,纷纷叫道:“龙公子,林教主说的有理,诬人叛族,非同小可,不可乱说!”“是啊,林教主侠名素著,大家都是知道的,龙公子可不能如此诬蔑好人!”“说话要有证据,龙公子若拿不出证据,这样指斥别人,可有些不大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