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莫邪嗫嚅道:“我们……我们半个月前,已经成亲了”
陈敬龙脑中“轰”的一声,登时呆住;心中大叫:“若男已为人妇,已为人妇以前言谈无忌,同行江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矣”刹时间,心中又酸又涩,压抑沉闷,直恨不能大哭几声才好。()
欧阳莫邪垂着头,并没看见他的脸色;自顾低声笑道:“若知道你这样快便回来,我们索性再拖这半个月,等你回来,再成婚好了虽然婚礼那天,有很多江湖上大有身份的人物来贺喜,但没有你,终是有些遗憾……”说到这里,抬头看向陈敬龙,见他目光呆滞、脸色难看,不由一愣,忙问道:“敬龙,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们不等你回来,便举行婚礼,你不高兴?”
陈敬龙回过神来,强忍心中酸楚,干声笑道:“怎么会?你二人都是我的好朋友,知你们得协连理,虽然我未能亲眼观礼,也一样是高兴的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白……白头偕老”说到这,忍不住心中酸痛,便忙转开话题,笑道:“你被这样捆着,必定难受的很;不如我给你松绑吧。”说着便欲给他解开绳索。
欧阳莫邪慌道:“不,不,这可绝对不成若男说要绑我一天的,提前松绑,被她知道,我可有大苦头吃了”
陈敬龙见他吓的脸都黄了,不由哭笑不得;只好停手,问道:“若男这样欺负你,难道欧阳庄主和令兄都不管么?”
欧阳莫邪皱着眉头,咂咂嘴,委屈叹道:“我爹爹和哥哥,不帮着若男打我,已经算好的了;还敢指望他们护着我么?我爹爹早就嫌我懦弱无用,见了我,便恨的牙痒痒,你是知道的;若男因我胆小打我骂我,爹爹知道了,总是要大声叫好,称赞若男的。至于我哥哥,以前还算很疼我,可不知为什么,自从我成亲以后,哈,他居然对若男比对我好的多,总是帮着若男说话,再不肯帮我了;我就纳闷,难道有了弟媳,便不要兄弟了么?这叫什么道理?”
陈敬龙笑道:“若男刚勇豪爽,犹胜须眉,欧阳庄主和令兄都豪杰人物,自然会喜欢她的性情;对她好,这也正常”得知齐若男嫁入欧阳家,极得善待,不至受什么委屈,不由的替齐若男高兴;心中酸楚便也消去不少。想了想,又问道:“你方才说,若男去训练士兵,是怎么回事?……啊,对了,门口你那位师兄,先前也曾问我,是不是来投军的,究竟什么意思?难道铸剑山庄,在为朝廷军队效力么?”
欧阳莫邪笑道:“不是为朝廷军队效力,却是我们自己组建义军呢”
陈敬龙大是错愕,忙道:“当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组建义军,要做什么?”欧阳莫邪笑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对抗暗族入侵
了自我成亲的第二天,我哥哥便竖起义旗,招兵买马;到现在,已经折腾了十多天;大概也招收一两千人了吧”
陈敬龙喜不自胜,大声赞道:“好,好,建义军以抗暗族,保国卫民,干将兄真英雄也”话刚出口,忽地微微一呆;沉吟道:“组建义军,朝廷必要干扰破坏,切须小心……”
欧阳莫邪笑道:“不用担心,有白虎城主支持庇护,那胡涂皇帝也奈何我们不得”陈敬龙喜道:“白虎城主,居然会支持义军?”欧阳莫邪笑道:“是啊,不然我们怎能把义军招募处,设在白虎城里?又怎能借用白虎城守军场地,训练士兵?哈哈,要说起来,这倒是多亏楚楚呢……”
陈敬龙听得“楚楚”二字,登时胸中火热,急急问道:“楚楚现在何处,过的可好?她……她又什么能力,帮你们组建义军?”
欧阳莫邪含笑讲道:“楚楚生活的很好,你不用担心土城大会之后,我哥哥便将楚楚带回铸剑山庄;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我哥哥又把她送入白虎城,交给白虎城主了……”
陈敬龙大惊失色,顿足慌道:“大事不好楚楚是罪臣之女,况且和顺王爷之乱时,她进入皇宫,曾欲杀皇帝报仇,那昏君必定记恨;如今她落到朝廷手里,还能活命么?这……这……令兄怎可如此害人?”
欧阳莫邪忙道:“楚楚现在城主府里,锦衣玉食,生活的别提多好;我哥哥是送她享福去了,可不是害她,你可别错怪了人你不知白虎城主为人,别忙着着急,且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陈敬龙听说楚楚无事,心中稍定,催道:“快说”欧阳莫邪讲道:“楚楚的身世,还是当初你讲给家父知道的;白虎城主跟楚楚是什么关系,你早就清楚,不用我多说。
那白虎城主,虽是皇族贵胄,却是极重亲情的,可并非冷漠之人。当年青龙城主获罪自刎,白虎城主得知后,痛哭数日,几次昏晕,又整集军队,要进攻无极,把皇帝推下宝座,为爱弟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