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只有观主与两个道童,自个又来得突然,对方确实无法安排三十多人的饮食,范学士吩咐随从们埋锅造饭,与李画师、陈襄等三人来到餐厅。餐厅很简陋,桌椅等所有家俱都是以柏木去皮后制成,但一尘不染,比皇宫更干净。菜端上来了,十分清淡,可除了些莲藕、咸菜、萝卜之外,居然还有冬天时不可能见到的白菜、苦瓜、葫芦等。又过了一会儿,道童端上一盆盖着盖子的菜,观主指着它说:“请三位施主尝一尝,这个在别处倒是极难尝到的。”说完,打开盖子,里面分成五隔,装着五种油炸的虫子,二种白白胖胖的,一种呈黄色,另两种黑乎乎的,带着些条纹,异香扑鼻。
见到三人不敢下筷,观主迟疑了一下,自个伸出筷子各吃了一颗。三人才放下心来,半是害怕,半是好奇地张口一尝,脆香鲜美,呈是平生未尝之美味,边上的两个道童更是边看着他们吃边咽着口水。
门外响起鸣锣声,随从来报,县令王致远与桐江书院方院长率众乡绅们前来迎接,即将到达。观主脸色微变说:“见谅则个,贫道山野之人,不见父母官。”说完起身与二个道童跃上竹子,几个起身,已在数十丈开外。
“唉,世外高人,多是如此。”范学士叹了口气,叫了侍卫们进来,侍卫曾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不妨叫他看一看这是什么,侍卫们细细参详,只认出其中一种是黄蜂。
跟着县令与院长进来的,还有陈襄的两位亲传弟子吕逢时、陈砥。大家见礼毕,陈襄眼尖,看着方院长想,女儿曾教过太子读书,现在回乡办学,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怎么会脸带愁容,必遇到什么难事了,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到边上说话。
“书院不幸,出此逆徒。”方院长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情歌。
《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
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那天也许我会好一点
注:桐江书院成立于南宋乾道年间,故事需要而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