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营只用了一天,所做的也没有什么高明战法,就是一路平推碾压,轰炸,而后装填,再轰炸,然后敌军死的死降的降就那么完蛋了。
捷报中清清楚楚记录着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敌军化为臭水的惨状。
呼!
老头儿一把将捷报装进袖子里,他本有逼退朝廷大军的七分多信心。
如今足足有十成!
打!
以最小的代价打出最大的和平。
“此外,郡主在叉失里也得以大捷。”使者道。
刘大夏当即竖起耳朵来。
使者道:“卫兄弟收服诸部人马后,郡主甫抵达,各部无不拥戴。察合台数万大军,与仆从军数万,如今只逃出不到两成,我军已筑成叉失里新城,虽十万铁骑,也无可奈何。”
赵允伏唔一声问:“卫央现在何处?”
使者一犹豫,瞧着刘大夏。
你一张驴脸怎敢窃听我军的消息?
“无妨,让他听。”赵允伏说道,“这小子下了高原连家也不肯回,如今三国联军新败,叉失里也可吸引一部察合台军力,他还不赶快拿下北庭,成不世之功可乎?”
刘大夏双腿又是一抖。
胜利!
一个接一个傲视朝廷的胜利。
收复吐鲁番,平定土默特,凭此等功劳,封王也足矣。
如今又兵临北庭城,倘若再下一城天下也侧目。
到时候,满朝君臣谁敢让他去为魏王当奴仆?
便是天子也须好生恭敬将他请到陛下,纵然满心不情愿,纵然心中杀意浓,怕也要为他戴上王冠,口称一声“小王兄”。
如不然,青史之上该怎写?
收复偌大疆土之人,竟是天子的仇人?
那信使昂首挺胸傲气道:“那可还不知,卫兄弟打仗,素来旁人又猜测不到,唯有郡主才能预料。以他的才能,此刻若已到北庭城下,北庭定一鼓而下。不过,王爷刚出城,他又派人送来了密信,要求军法官‘务必谨记六军三十万人当推首功,西陲百二十万民众当推次功,老王爷须领再次功,他与郡主领末功’。”
屁话。
赵允伏一听就知道这里头少不得信使的私货。
卫央军法森严,他怎么会把并不可以上阵杀敌的军卒计入军名簿。
不过,这论功一事的确是出自他的脑子。
“忠顺王换成北凉王,忠顺王府郡主得爵什么侯,他自己,哼哼,又去缩在‘寒舍’当他的卫小官人么?想得美!”老赵头笑容十分可亲,遂说道,“他倒也公平,我女儿未必没有率领虎狼之师荡平西陲之能,为了他,这孩子也委屈自己了,算一个末功与他去并列,倒也不失为一美。”
信使赞同道:“王爷与诸位老将军,那是咱们西陲的定海神针,卫兄弟那是咱们军中的擎天白玉柱,郡主当然是咱们军中的架海紫金梁,连唱戏的姑娘们都知道,‘天下无双,西陲双璧’,哼哼哼,有他们在此,谁敢是咱们的敌人?”
吹捧。
这是太过头的追捧。
卫小郎哪里来那么大的能耐啊。
他就在冰封之夜,单骑来到北庭城下,高声叫一句:“我是西陲卫央,今来收复北庭,今日是,你等若归降,一切好说;若执意要战,叫尔等化为齑粉。”
城头一片大乱,他纵马一撞,如飞般自低矮处一跃而进,沿街奔走大呼道:“卫央在此,何不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