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莫名跟着笑,仿佛有了水,这里便有了一切。
卫央眉头紧皱,看着欢呼的人群缓缓离开了这里。
欢喜是属于他们的,他还要想法子制定严格的用水制度。
水总是有限的,民众是盲目的,一旦不加以节制,不用多少年,这里恐怕又将荒漠连天,千百年后我们的后人还得背朝阳光面对黄沙在穷苦中打滚,那时候再想治沙,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定静师太微微含笑而来,她是来告辞的。
“师太,你说要如何才能让人们永远记住,这水来之不易,须当珍惜用之?”卫央坐在山坡上请教。
定静师太合十恭贺道:“卫少侠聪明智慧,贫尼实难匹敌,少侠若是没有好法子,贫尼也没有好法子。”
“是啊,出家人是不讲那么多严苛规矩的,”卫央随口道,“少林寺除外。”
定静师太面色一滞,她是不知多少次听这人背后嘀咕少林派的不厚道。
可他偏偏说的很有道理。
这该怎么说?
“阿弥陀佛。”定静师太只好管着自己的嘴巴。
卫央道:“师太此番回去,须当多带些礼物,恒山派的小师傅们帮了民众太大的忙了,心意须要先收下。另外,察合台那边的教众,对这边的影响也十分巨大,师太可想要在这里立庵?”
定静师太笑道:“贫尼正有此意。”
“规矩是约束人的,同时还要有劝人向善的软实力的,这样就很好。”卫央道,为表恒山派小师傅们帮忙的功劳,“我自家出钱,现在吐鲁番城修一座水云庵,师太可与定闲师太商量,早些派武功好人品佳的弟子来,在下翘首期待,还望师太能够体谅我的一片苦心。”
定静师太当然知道他的“一片苦心”。
这人是一个极其实用主义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崇道或者礼佛,他心目中永远都是天地间人最高贵。
“不过,施主要武功高的人干什么?”定静师太不明白。
卫央道:“女子本柔弱,这时代女子受到的欺压太重了,虽有地位崇高者,但不改大部分女子身份地位太低之事实。我之意,往后水云庵不但要成为宣扬佛法的所在,更要为西陲女儿做助力。方法也简单,女子多无力,一旦在家里闹出纠纷,身无分文只怕哪里也去不得,到时候水云庵当暂且收容,待官府来人审问清晰,做财产分割的处理,而后各自寻前程就是。”
这恐怕很难。
定静师太直说她们是出家之人。
“这么说,倘若师太见魔教中人欺负好人,你拔剑不拔?也正是这个道理,除魔卫道,魔不一定必须是魔教的,道却是一切善良与美好的生活的象征。”卫央道,“正所谓……”
“也好。”定静师太只好一口答应,她知道这番作为必定会把恒山许多弟子拉入红尘。
可那也是她们的命运,须强求不得。
“鄙派有一位方带发修行的哑婆婆,贫尼看她武功十分高强,便让她带着……唔,待见了你就知道,这可是一位很愿意为女子出头的夫人。”定静师太眼角含笑道。
哑婆婆?
不戒大师?
仪琳小师傅?
这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