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一手提剑一手背在身后,从天而降的天下第一人,一双碎山裂石的双手冲着他的天灵盖直奔而下。
旁人想救援,那是万万救援不及的。
“不必理睬他,我今日少一根头发,明日京师内万炮齐鸣,我们少一个人,‘惊鸿’军四面出击,‘白虹’军毁灭大内,我不在乎这一次是否能够得手,这一次不成,下一次继续,”卫央如闲庭信步,狂妄之至,又鄙夷之至,森然警告道,“十年,二十年,总要彻底将朱重八的子孙尽数干掉的。”
汪直就在他头顶不足三寸之上。
可他那双手却丝毫不得再下。
“你也不用考虑你有什么手段是我受不了的,我说的是,少一根头发,无差别报复就此开始。”卫央摆摆手说道,“你若没胆量下手,就把我的话带回去,告诉朱佑樘,他若想收手,把朱厚炯那个兔崽子的脑袋给我送过来。若不然,休怪我奉天靖难,连他一起清了。哦,记着,你若是没狗胆下手,把你放在军械局外围的狗全部带回去,若不然,你留下一个,我便杀一个皇子皇孙,玩情报站你或许比我有天赋,可你没有我见识深厚,朱佑樘的那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躲得过酒色财气的算计,更躲不过当储君的诱惑,有这个贪心,我便能玩弄他们于鼓掌之间。而这一切,都是他们那个好好的皇帝不当,非要逼着卫某发脾气的王八蛋皇帝老子给逼的。”
说着话,他走到王府门口,汪直始终没敢动。
他笃定卫央手中有属于他自己的情报机构。
因此,一听到惊鸿与白虹两个名词便慌了心神了。
汪直没有什么不好舍弃的,但他是皇帝的一条犬。
他不敢用皇帝的安全做赌注。
刚出门,张懋与神英等人飞步赶来。
张懋大叫道:“北庭侯息怒,万事好商量。”
“去,抓了这几个老兔崽子,扔进天牢里。”卫央下巴一抬,傲慢地吩咐,“把神英携带的甘肃总兵官印扒出来,写一道告示,要写得尽量吓人一点,要告诉西陲全体军民,神英的军队,打着彻底灭亡西陲军民的主意,正集结起来等待出关。怎么面对,看西陲军民的反应。”
刘都司李都司往院子里瞧了两眼,手里早已有了行动。
神英气得颤抖如筛糠,嘴上却不敢说一个字。
他得罪过西军,知道西军对他的讨厌。
这时候若是敢反抗,刘都司手里的钢刀当即便砍了他的脑袋。
这可是一群连“换一个皇帝”这样的话都喊出来的逆贼!
张懋却拼死挣扎。
“这么麻烦干什么。”刘都司上去就是一拳。
刘大夏步履蹒跚跟在后头,也没逃过一根绳子捆住手脚的待遇。
西军,真反了。
“天子玩脱了。”刘大夏喉头核核做声,懊悔地捶胸顿足。
逼迫西军造反的人里头,就有他这个老家伙。
但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