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的整个下旬对于李灵犀来说并不只是意味着丰收,在这个芳华尽去的季节里,他开始了修道之路上的又一次攀登。意外地梦的天地玄龟的诸般异相,李灵犀得来了这个玄龟护体之神功,也是幸运无比。自从开始修炼布衣神功后,李灵犀总是能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强大的存在,这个存在不是生物,而是一种单纯的力量。
李灵犀也知道自己是得了梦中神龟带来的一种福气,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那右手手掌心的玄龟符像也是越看越熟悉,一个偶然的情况让他想到,或许这一切都与以前自己日宿夜栖的那个大磨盘有关,甚至磨盘的神秘消失和体内出现的异常情况让他不禁揣测,不会是磨盘钻进我身体里面去了吧?
每天白天,李灵犀在瀑布的冲击下累的半死不活,好几次长时间昏迷后醒来的他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死而复生。刻意地用单纯的去接受几千丈瀑布下面的冲力,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被砸死,甚至李灵犀也认为自己没被砸死是因为现在只是在瀑布落水点的边缘,如果走到瀑布水流的中心位置,估计也会被砸死吧。每天晚上,李灵犀都会在其他人安睡或者打坐的时候,坐在床上,抱元守一地治疗上的伤痕,修道就是好,这种普通撞击导致的受伤也好得快。
本来每个清源派的弟子都会有当值的时候,李灵犀倒是命好被调派去守卫那几百年美人踏足过藏经阁,好几次负责清源派内务的长老弟子考核业绩的时候,也独独没有理李灵犀,那个给李灵犀穿小鞋的长老估计也已经早忘了这个无道宗的小角色。李灵犀倒是乐得清闲。
每天早上,李灵犀依旧会去陈伯当座下听道,讲得也不外乎是千家之言和那些人妖鬼怪之事。
“天下有灵者,反常者既为妖;妖中之反常者,则为魔。开天辟地以来,天地便有妖魔,故而,妖魔本恶之说,却是有些唐突!”陈伯当今天讲到了修道之众生卷,李灵犀倒是听得特别来神,这陈伯当就是古怪,别人师父都是教导道门法术或者打坐炼气的功夫,唯独这陈伯当从来不教李灵犀这些东西,不只是李灵犀,其他弟子也没有一个人得到过师父的指点。充其量就是扔给你几本书,你能学到多少算多少。
有时候,李灵犀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这坐在上面泰若肃然地讲道的人不是自己的师父,而应该是一位开水陆法场讲道的高人,有多高呢?谁知道呢。
“师父,弟子曾听同门说过,妖怪之类被归于邪恶的理由,是因为它们残杀生灵尤其是人类,是这样吗?”李灵犀问道。
陈伯当捻了捻须,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天地间的生存法则,本来就是大道所定,没有任何人的生死是有理或者无理的,生便是生,死便是死。”
李灵犀:“那如果杀戮成了不加约束的自由,天地间岂不是大乱一场?”
陈伯当抬头望天,随即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有因必有果,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没有对错,那就只能靠着一种大道至理来维持天地间的本源。天地间有大因果与小因果。”
“何为大因果。何位小因果?”
“生死幻灭。阴阳轮回乃是小因果。以死度生。以生渡劫。以灭度厄。以无法度有法。有无形度有形。大因果乃是天地劫数。以天地人三道中人道为劫数之始。遂尔以人道牵扯地之道。地之道引天之道。三道齐动。便是天地劫数。天地主杀。人道受罚。人道之下。但凡因果中之人。无论妖魔鬼怪、仙神精魅。无不是在劫中。”
陈伯当说地这些。在李灵犀看来大体是不懂地。如果换一个真正地高人在这里。估计会被惊得哑口无言。这哪里是道门中一个小小地人界宗主能够说出来地天地至理?乍听之下仿若虚妄之谈。细细一想却是回味无穷。虽然没有什么顿悟地功效。但李灵犀听了却久久地愣在那里。他似乎听懂了一些。又似乎没有懂。
看着这个最小地弟子陷入无可自拔地沉思中。陈伯当地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忧虑。他不禁暗自骂道。自己是不是真地错了。也许有些东西对李灵犀来说。即便是潜移默化也是一件错误地事。
“师父。弟子不太明白。”李灵犀第一次面露难色。以前有时候听不懂他也只是装作懂了。可今日不知为何。这些似懂不懂、似明实暗地道义仿佛对他有一种巨大地吸引力。甚至他能感觉到右手掌心微微发热。内心深处有一种极大地渴望。希望陈伯当接着讲下去。“师父。你。你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