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茂忙跟母亲认错,但是依旧说道:“汪正信贪心不足,自打女郎到了坞堡,他还妄想继续掌控四坊,简直是自取灭亡。阿母,您做的是对的,女郎正在修建陶坊,大约就是要跟四坊打擂台,真等那时再投诚就晚了。”
钟自珍本来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听了儿子话心里又松缓几分,瞧瞧女儿还一副懵懂的样子直叹气,自己这俩孩子一个跟猴一样精,一个跟猪一样傻。
“汪庄头与胡商交易的事情你有把握?”钟自珍看着儿子认真问道。
“那是自然。”洪茂点头,“儿子早就觉得汪正信这人不可靠,心里防着他,每次他出门我有机会都会悄悄地跟着。”
这孩子胆子太大了,这件事情钟自珍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但是,心中又有些暖暖的,归根结底,孩子是担心她被汪正信卖了,这才防着他。
既然着这样的话,计划倒是可以改一改了。
想到这里,钟自珍神色柔和的看着女儿,“阿雪先去休息吧,你喜欢的布可染好了?回头给阿母看看。”
洪雪脸一红,“都是女儿自己捣鼓着玩,染色倒是容易,就是容易脱色,我正在想办法呢。”
“那就去吧,若是你能染出新布,我就拿去给女郎看看。”钟自珍笑着开口鼓励女儿。
洪雪脸更红了,那怕是不行,她这就是小打小闹的弄着玩,哪里能送到女郎跟前去。
把女儿打发走了,钟自珍才看着儿子开口,“女郎肯定要收回四坊,织坊与其他几坊不同,阿母在匠头中一向没什么话事权,与其被汪正信拿捏着,倒不如投靠女郎挣一条路出路。”
洪茂看着阿母眼尾深深的皱纹,心中很是愧疚,轻声说道:“阿父昨夜还跟儿子说,不如让您辞了匠头在家过些轻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