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常伦理也崩溃的一塌糊涂:</p>
皇室内血亲乱伦!</p>
皇后贵妃公然和大臣私通!</p>
宗室、大臣的妻妾与外人私通如家常便饭!</p>
太后公开养面首!</p>
皇帝生不出儿子,派皇后出去借种,借种生出的儿子,照样当了皇上!</p>
觉得当妓女才是最舒服的太后和皇后!</p>
三观能碎到地球外,风气开放简直冠绝宇宙……</p>
就这,网上都还有人说“最美不过南北朝!”</p>
绿帽子戴多了吧?</p>
也不知道这些皇帝、宗室、大臣都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态?</p>
对了,皇族姓什么来着?</p>
拓跋还是元?</p>
元……</p>
李承志眼皮一跳:“我是皇族?”</p>
医师把腰都快弯地上了:“小人委实不知!”</p>
“去找个最熟悉我的人进来!”</p>
医师快步走了出去,还没十秒钟,就冲进来了四个浑身是血,还披着重甲的军将。</p>
四人单膝跪地,齐声喊道:“郎君!”</p>
李承志被震的一脸懵逼。</p>
……</p>
前院,府衙正堂。</p>
皮演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宇文元庆。</p>
竟然给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账玩意挡了枪?</p>
堂堂五品的典牧都尉,兼张掖郡守,竟然去抢一介八品县丞的小妾?</p>
结果被县丞引为奇耻大辱,暗通柔然,谎称马场的一千重骑被调回了武威镇姑臧城,然后哄来了五千胡骑,直捅宇文元庆的老窝,想抢走河西马场那近十万匹战马。</p>
却不想,偏偏撞上了自己的官驾。</p>
胡骑看到四品官旗,只以为是宇文元庆,兜头就杀了过来……</p>
贼球攮的,不认字也就罢了,连数都不识么?</p>
那是“皮”,不是“宇文”。</p>
闹这么一出,朝廷肯定会派钦使来查问,说不定还会起兵征讨。</p>
自己至少也要等钦使至此,向他秉明事情始末。</p>
所以,自己这个京,已然是回不了了……</p>
想了许久,皮演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报吧!”</p>
宇文元庆的上官是武威镇将,他即便心里有气,也只是已卸任的外地镇将,不能置喙太多。</p>
“世叔放心,已备了六百里加急文书,马上启程!”</p>
宇文元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p>
他是被吓的。</p>
臣服数年的柔然,因为他的原因,突然引兵入境?</p>
一个不好引发的就是国战,这么大的锅,他哪里能背的动?</p>
不论这个,就是那十万匹战马,真要丢了,也断然不会有他的命在。</p>
好在先撞上了皮演,他派人提前示警,马场有了防备,才没让大祸落到头上来。</p>
但宇文元庆估计,他这个郡守和典牧校尉,怕是已当到头了……</p>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都没发现天色已微微发亮,直到胸口隐隐做痛,皮演才惊醒过来。</p>
“给我找个地儿,我歇片刻!”</p>
“好好……世叔,这边请!”</p>
……</p>
李承志坐在门口,眺望着远处的景色。</p>
晨阳照散了炊烟和雾气,照的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有如珍珠,远处的弱水如同一条玉带,蜿蜒而下。</p>
这就是弱水,后世又称黑水、黑河,一百年后的唐三藏,就是横跨这条河,去印度取的经。</p>
后世,老家县政府在黑河边上修了一座唐僧师徒取经石雕,足有十多米高,声称此处就是晾经台。</p>
结果小侄子非要闹着让自己背他下水,去找那只千年老龟……</p>
看他神思悠然,几个站在他身后的家将,无不面带喜色。</p>
本以为彻底被砸傻了,没想到只是失去了点记忆?</p>
真是万幸……</p>
家将头目将一件薄裘披在了他身上:“郎君,进屋吧,外面露气太重……”</p>
“不用!”他摇摇头,“派人去前院,看看大人是否起身,若是起来了,速来报我……”</p>
“是!”头目应了一声,当即就派出了一位家将。</p>
李承志看了看跑出去的那一个,又看了看头目贺扬,还有他身后那两位,又长长的叹了口气。</p>
原身确实是宗室之后,但因曾祖造反,早被废爵除名,后人都成了庶人。</p>
家中有个曾祖母,已八十有一,快活成了祥瑞。</p>
祖父母早已去世,家中除了自己与父母,还有大房堂伯一家。</p>
堂伯是从六品的卫尉丞,堂兄是八品的协律郎。</p>
只有父亲无官身……</p>
家境还好,洛阳城外有几个农庄,城内有几家店铺。</p>
在李承志看来,原身简直能称得上神童:十四五时就颇有诗名,更勇武过人。再加上一副好皮囊,与其它三位有才学、且相貌俊美的宗室之后,一起被当朝尚书崔休称赞为“风流宽雅四公子!”</p>
看到车厢里的东西,元承平眼睛一眯。</p>
一支曲颈的梨形琴,还有一只喇叭……呸,唢呐。</p>
现在才是公元六世纪初,就有了这些东西?</p>
元承平伸手一指:“琵琶,唢呐?”</p>
贺扬高兴的满脸都是褶子,头点的跟吃米的鸡:“对对对,批把,苏尔纳!”</p>
“我还会乐理?”元承平惊的是这个。</p>
“大郎好音律,郎君好奇,跟着学过几天……”</p>
哦,忘了,堂兄就是专管音律的协律郎。</p>
元承平也算是知道了,贺扬所说的短铜管,指的就是唢呐上的铜哨。</p>
他将唢呐提了起来,心中转着念头。</p>
好像明朝的时候,军队就拿这玩意当军号使,比现在大魏军中用的牛号角,强了十倍都不止……</p>
心里想着,手上就动了起来,不大的功夫,唢呐就被他拆成了五六片。</p>
工艺极其简单,绝对能量产……</p>
但眼下还顾不得这个。</p>
铜哨这么短,怎么用?</p>
自己昨晚被贺扬捞上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河边有芦苇……</p>
元承平稍一沉吟,把铜哨递到一个家将手里:“用炭火烧,把它掰弯……小心别弄折了……”</p>
然后,他又钻进了马车。</p>
好东西不少,大约近百斤的铜锭、十几斤银豆子,竟然还有两块狗头金和两斤多金砂。</p>
“哪来的?”元承平奇道。</p>
之前才问过贺扬,偌大的大魏朝立国百年,竟然还处在以物易物的阶段,官员的俸禄都是以绢、粟发放。</p>
原因就是铜太少,没办法铸币。</p>
金银就更不用说了。</p>
一两金,足以换一百匹绢,这些金子加起来足有五斤,就算精炼后剩四斤,也能换六千四百匹绢。</p>
自己是从七品,年俸才是一百匹……</p>
贺扬瞅了瞅左右:“郎君镇守盐场时,高车国的盐商送的礼……”</p>
高车国,不还是匈奴么?</p>
意思就是自己镇守盐场时,匈奴盐商送的礼?</p>
卧槽……</p>
元承平吓的跳了起来。</p>
“郎君……”贺扬猛的按住了他,低声劝道:“给高车国卖盐铁是朝廷默许的……高车与柔然是死敌,高车越强,柔然就越弱……”</p>
原来不是里通外国?</p>
但这贪的也太多了吧?</p>
元承平稍定了定神:“你不是讲,先皇所定:贪绢一匹当杀,百匹夷三族么?”</p>
贺扬鄙夷的撇了撇嘴:“若真如此,何止满朝文武,怕是连乡里的里长都剩不下几个!”</p>
元承平被噎的哑口无言……</p>
贺扬又宽慰他:“世事便是如此……也请郎君宽心,大人得的何止十倍……”</p>
意思即便天塌下来,也有皮演这样的高个顶着。</p>
好吧……</p>
除了金银财货,剩下的就是书了,估计有三四十本,什么类型的都有。</p>
五经自不必说,还有《史记》《汉书》《三国志》等史书。</p>
剩下的便是一些佛经和道家典籍。</p>
元承平叹了一口气。</p>
碰上这种学古通今,文武双全,还懂变通的原身,他压力好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