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第二天下午慢悠悠的溜达到宰相府,递上帖子求见。紫衣侯府正在查金童教一案,把整个永宁城搞的鸡飞狗跳,宰相府下人虽不知紫衣侯的人上门来干什么,不敢拒之门外。
宰相李俊雅平日里就与镇北王萧棠、紫衣侯聂明不对付,是朝廷上下公认的政敌,一直认为紫衣侯可能借金童教一案往他身上泼污水,现在紫衣侯府的人亲自上门了,他想了想,还是有必要亲自接待一下的,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宰相大人的下人把月如霜请到一个小厅内,奉上茶水甜点,让她等相爷有空来见她,就退了下去。
月如霜等了半天,宰相大人迟迟不来见她,她心知这是对方有意晾着她,但是她要面见南梁的宰相,还是紫衣侯的政敌,也得做足准备,现下她手里已经有了宰相的一个把柄,还得捉摸一下如何利用。
宰相府派人潜伏在废园里装神弄鬼,到底意欲何为,月如霜实在感兴趣。
从下午一直等到天光暗了下去,下人进来添了灯,宰相李俊雅才施施然走了进来。
李俊雅年约四十余岁,但因为保养甚好,皮肤还很光滑,皱纹也不多,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甚是多情,想必年轻时必然配的上他的名字。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黑衣侍卫,低垂着脸,看不清楚面容。
月如霜起身向他行礼:“小女子林雨,来自紫衣侯府,前来拜访宰相大人,宰相大人百忙之间抽空召见我,小女子真是不胜感激烈啊。”
她脸上含笑,说的客气,却站的笔直,到底她曾经是东夏的长公主,做不到卑躬曲膝。
南梁宰相觉得“林雨”很正常,当今世界以武为尊,他这个宰相面对着武林高手,通常都听不到一句恭维话,月如霜这番客套话已经很热情了,不像镇北王萧棠,同站朝堂时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
紫衣侯聂明倒是跟会跟他寒暄几句,可是一扯到武林大事时,从不知会他这个宰相一声,只会在事后要求他出面善后,李俊雅能做的就是为他们打斗后毁坏的屋舍器物善后处理,金钱花了不少,可是得不到一声感谢。
李俊雅也曾发愤图强,想习武变强,可是他资质实在有限,什么宝物都用上了,还是爬不上地阶,所幸妹子的肚子争气,让他跟着沾光当上了宰相。
他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用眼角余光暼了一眼“林雨”,见她肤色漆黑,脸上还带着狰狞的一道刀疤,便不愿再多看一眼,把玩着腕上戴着一串紫檀木株,漫不经心的问道:“我虽公务繁忙,也听过林雨姑娘的名声,紫衣侯府正在为打探金童教的头目奔忙吧,不知林雨姑娘不去查案,到我这宰相府上所为何事呢?”
月如霜笑道:“我这几日在查去年白继善灭门一案。”她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宰相大人的反应,宰相大人还算镇静,脸色动作没有异常。
月如霜续道:“我认为此案可能是金童教做的。”
李俊雅把玩串珠的手顿时一顿,随后又继续把玩,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我记的此案发生在去年九月份,难道那时金童教就已经如此猖狂?”
月如霜笑意盈盈,只是她脸上那道刀疤让李俊雅根本无法直视“林雨”的脸,月如霜本以为南梁的宰相大人心机必然深沉,现在看来这位宰相大人实在没什么城府,毕竟他的位子是凭借妹妹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