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他忘记了靖北军正在疯狂攻击旅顺的外围防线,忘记了自己的水师在靖北军的炮火中节节败退,他的眼中只有如浪潮向他涌过来的五百明军。
“冲上去,和他们肉搏!”
满洲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多弼了就是要让这伙不知死活的明贼知道满洲大兵的厉害。
“哐当、哐当。”
八旗兵毫不示弱,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刀矛撞向了飞速逼近的靖北军鸳鸯兵。
“狼筅手掩护盾牌兵,长枪兵给老子刺。”
甲队队官张二牛手中红旗招展,他也是跟随李兴之起事的老人,经历过靖北军历次对抗东虏的战役,面前的三百鞑子,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如林的狼筅成功地抵住了满洲兵的刀矛,长枪手则按着平时的训练操典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俗话说十箭不如一刀,十刀不如一枪,正在抵挡狼筅扫刺的八旗兵根本来不及防御从缝隙中不断捅刺的长枪。
一根根黝黑的抢头如同毒蛇吐信般刺破了满洲兵的衣甲,捅进了八旗兵的胸膛。
这一轮攻击,有四十几个八旗兵中枪倒地,而靖北军方面却只有十余个盾牌手被东虏的刀矛捅翻,虽说他们有板甲保护,但是手臂和下身却防不住清军的长刀。
“呯、呯、呯……!”
靖北军的火铳手适时地打出了手中的火绳枪,二十几个八旗兵瞬间被呼啸而来的铳子命中,身上的棉甲被铳子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焦黑的窟窿,鲜红的血肉从窟窿中渗了出来,红的、白的、黑的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杀……为了故张将军!”
首战得利,张武更是信心大增,挥舞着长刀亲自突击,他要用鞑虏的血肉祭奠自己的兄长,祭奠冤死在旅顺双岛的毛大帅。
“砍他们的腿!”
多弼和科尔贝没有想到三百八旗兵第一次接阵就折损了近两成,而对方不过伤亡了二十人不到,但是长久以来对明军的心理优越感,让他们生不出退后的心思,而是改变了进攻策略。
接到军令的八旗兵,一个个弓腰控背,在距离靖北军军阵数步时,突然一个矮身,如同猎豹一样扑向了正在前进的靖北军,他们根本不惧怕被狼筅上的枝桠扫中,他们的眼中只有靖北军前进的双腿。
多弼的战术显然是有效的,张武和张二牛也没有想到八旗兵会采用这样的打法,前排的刀盾兵和狼筅手在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有三十四人中刀倒地
战术奏效的多弼大喜过望,正待下令继续进攻时,靖北军的长枪兵再一次按平时的训练操典刺出了手中长矛,刀势已老的八旗军根本来不及招架,一个又一个清军被牢牢地钉死在黄金山主峰的高地上。
有几个猫腰前进的八旗兵肚子甚至被几根长枪捅穿,腹中的肠子都被靖北军长枪手的长枪带了出来。
战场上的血腥味愈加浓烈,到处是受伤未死的士卒在哭喊哀嚎,到处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前队分散,后队压上去!”
张武再度下令,目前双方的交换比令他十分满意,他不相信东虏在三停折了一停半的情况下还有勇气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