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冲上去,只要冲到明狗面前,他们的火铳兵就是咱们随意宰杀的猪羊!”
纳穆泰和冷格里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拼命你挥舞着长枪鼓舞士气。
“上重火绳,其余的全部用弓弩给本将准备。”
靖北军每镇都装备了三百杆口径超过二十寸的火绳枪,也就是明军俗称的大杆子铳,需要两名士卒配合使用。
“呯、呯、呯……!”
新三镇副将刘忠武亲自点燃了一杆重火绳枪上的引线。
一颗颗如同鸽子蛋一般的铳子瞬间飞向了带头冲锋的两黄旗马甲。
在这轮射击中,冲在最前面的马甲兵至少从马上落下去三四十人,他们身上厚重的双层棉甲并不能阻挡住靖北军重火绳射出的铳子。
很多人身上的棉甲被打的到处都是黝黑的洞口,那些因为火药灼烧过发黑的棉花上更沾满了大量的黑血。
不过两黄旗马甲果然骁勇无比,前面同伴血肉模糊的样子,丝毫不能动摇他们的战斗意志,这些黄台吉的亲兵们在各自佐领的喝令下依旧疯狂地踏着同伴的尸首向对面的阵地扑去。
困兽犹斗的两黄旗马甲们冒着重大的伤亡,冲过了前营的残桓断壁,渐渐地逼近了靖北军的防线。
重火绳射击后,靖北军的火铳手立即加入战阵,一轮、两轮……清军骑兵冲到距离靖北军一百步左右的时候,刘忠武就估算出了大约有四百余满洲兵被打落马下。
“弓弩手射击,白杆兵准备,前队突刺,后队仰刺!”
重火绳和中火绳虽然威力不俗,但是装填弹药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哪怕这个时间很短,但是刘忠武并不认为手下的火铳兵能快过纵马驰骋的满洲马甲,所以不得不对阵型重新做了调整。
“嗖、嗖、嗖……!”
在靖北军士卒扣动弩机上的扳机后,无数的箭矢顿时如蝗虫一般飞射出去。
拥有双层棉甲的满洲兵显然并不怎么畏惧这样的箭雨,他们在靖北军攻击的那刻一个个低伏在马背上,拼命地夹着马腹冒着箭雨突进。
“噗呲、噗呲……!”
马术精湛的满洲兵不惧怕靖北军的弩箭,但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却受不了这样的攻击,尤其是前排的战马在被弩箭击中后不是两腿一屈,重重地跪倒在冲锋的路上,就是因为吃痛,疯狂地在本阵中乱跑乱串,连带着撞翻了身侧的满洲马甲。
“扑通、扑通……!”
一匹又一匹战马栽倒于地,一个又一个满洲兵被巨大的惯性带飞出去,然后被汹涌而来的清军战马狠狠地踏过。
又付出两三百人的伤亡后,两黄旗的马甲终于冲到五十步内,他们一个个利索地从身后抽出弓箭,然后一边纵马前进,一边张弓搭箭。
只不过很多两黄旗马甲还没摆好架式就被重新装填好的重火绳射中,胸口上轰出了鸡蛋大小的血洞。当然仍有很多马甲拉动了手中的弓弦,顿时,一片箭雨射向对面的靖北军的阵地。
几十个靖北军根本来不及躲避飞射而来的箭矢,惨叫着向后摔倒出去。
另有几十个火枪手被利箭射中身体,或是肩头,或者是大腿,虽没中要害,但再也不能发射火铳,被后阵的鸳鸯兵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