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堂,门廊虽不大却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天心满意地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寒冰跟着后面。
一个四十开外,一脸黝黑,眼睛却贼亮贼亮的男人迎了过来,朗声说道,“小哥是看病还是抓药。”
天心看了一眼迎上来的男人,戏谑地回答道,“既不看病也不抓药。”
掌柜愣了愣,以为天心在开完笑,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说道,“小哥,不要拿小人开涮。来药堂不看病不抓药,难不成来卖东西?”
“诶,这回给你说对了,我就是来卖东西的。”天心从衣兜里掏出两支千年人参,抓在手里,拿到掌柜的面前晃悠了两下,然后负于身后,又道,“你是这里的掌柜?”
掌柜乃是识货之人,只稍稍一眼,识得天心手里的人参单株,白黄色,虽然只有寻常西参那般大小,却已显具人娃形,乃极品中的极品。他忙热络地将天心迎进了内堂,亲自奉茶,“小哥,这人参确是极品。只是这涠洲大发,我们现在的行情也不是大好,这价不好出啊。”
天心心头了然这掌柜不过是推托之意,这涠洲大发,难民就多了,生病吃药的人也就多了,怎么会生意不好,行情不好。
天心冷笑道,“你出出看,合适我就卖了。”
掌柜伸出一根手指,在天心面前比划道,“一千两如何?”
“一千两!”天心忍不住惊呼道一声。
乖乖,这掌柜开的价是清珍堂的好几百倍呢。天心在心里细细地盘算着,这钱足够埋葬刘家的白骨,殷三哥和上官大人不是还为缺钱的事烦心吗?多出来的还可以给上官大人,让他买些米,开个堂口施粥什么的。
天心的那一声惊呼将掌柜吓了一跳,他见天心惊呼后又不语,以为天心嫌价格太低,忙又伸手加了一根手指比划道,“一支一千两,两支就是两千两,这价已经是最高了!小哥你到底卖不卖?”
“卖!卖!”天心连忙应承,心里却惊叫连连了,右手握拳,偷偷地对寒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站在天心身边的寒冰依然不言不语,只是嘴角也忍不住跟着天心一起轻扬起来。
出同心堂的时候,天心已经怀揣两千两银票了,走路都似乎带风了。
为了出门以后能方便找点好吃的,天心特意叫掌柜的化了一些碎银。她拉着寒冰一摊一摊地吃过去,从药堂旁边的西湖牛肉羹到津州狗不理包子,从鲁州的香饽到豫州的米丝,从湘州的辣子鱼到闵州的丸子……天南地北几乎吃个透。
“丫头,我快不行了!你还没吃够吗?”寒冰错愕地看着天心依然津津有味地吃着济州的第五只炒火蟹,不禁瞪大了眼,一副见鬼的样子,心中感叹,我一个大男人竟然吃不过她?
“嘿嘿——”天心悠悠一笑,一边手、嘴皆不停地咬着蟹大钳,还时不时地吮吮手指头,说道,“我们那里没有火蟹,我以前从没没吃过。这东西真的很好吃啊!”
寒冰见天心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出了高高的一堆蟹壳,周围的人也被天心这种吃相惊呆了,时不时地侧目。
寒冰再也看不下去了,霍然站起来,一把将天心拉起,拖着她往外走,“好吃也不能再吃了。你自己就是个大夫,应该很清楚这东西寒性有多高,小心你的脸明天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