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有什么事吗?”好梦的声音在苑外响起。
大少爷?他怎么会到落驾苑来?
白笑笑走出来一看,果然见李杏站在苑子里火红的茱萸旁,映得他的脸庞也同红耀耀的果子一般。白笑笑不解地看着他,“大少爷,你怎么来了?”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进屋,将折得十分平整的丝帕送到李杏的面前,“大少爷是来要这个丝帕的吧?呵呵,笑笑完璧归赵。”
“呃——”李杏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那匹丝帕,他刚才从酒席上退下来,也不知为何就不知不觉走到落驾苑中来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在有点想跟白笑笑交谈。
“其实,其实我来是谢谢你的。”李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自己找到了来此的理由而欣慰。在酒席上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李杏,此时反倒不那么懊丧了。
“谢我?”
“是啊,要不是你,这块丝帕恐怕就被人拿走了。还有……要不是你为我度气,我也没命了。”李杏一字一句地说着,样子非常诚恳。
好梦就这样傻站在一旁,听到李杏说“度气”的时候,便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正在心里组合所谓的“度气”是哪两个字,什么意思。
白笑笑干咳了一声,连忙对好梦说道:“你这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去给大少倒杯茶啊。”把正苦思冥想的好梦打发离开,这才对李杏说道:“其实我没做什么的,大少你别放在心上。”
“三弟妹,你这样的说法可就不对了。君子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对我的是救命之恩,若不是你为我度气,让我活过来,这世上哪里还有李杏在?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李杏一着急,音量放大了些,让白笑笑更加尴尬。
她心里暗骂,李杏怎么会知道那天发生的事?那天除了她之外,醒着的就只有扇倾城,百分之百就是那个铁面告诉李杏的了!没想到那位冷面主不喜说话,也能这么多事。
她左右看了看,也不知李杏的这话会不会被别人听去,这对于她和李杏来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干嘛这么较真啊?“大少,其实那天,我真没做什么,我还是你那位扇公子救的呢,你也是他救的。再说了,这不过是桩小事……”
李杏丝毫没察觉到白笑笑的尴尬,反而在见到白笑笑之后心底有种轻松的感觉,之前他只觉得白笑笑这样的女人普通至极,属于一眼扫过去是空气的那种,可今天他过来,才发现自己这看法有点偏叵,白笑笑普通得有点特别,平凡得有点出色,他对着她可比对着那帮女人好多了,于是李杏忍不住慨叹,“三弟妹,救了我却不求回报,还把所有的功劳都让给别人。没想到你的品德如此高尚,真是让李杏自惭形秽。”
白笑笑恨不能吐口血,她瞧李杏的样子,自己要是不承认他恐怕会一直赖在这里,于是只好换一个说法,提示道:“大少爷,那件事都过去了,就别放在心上了。其实那天,也是情势所迫,我才会那样的……其实,男女授受不亲嘛,大少是笑笑的大伯,这个……要是被那些没心没肺的人随便乱传,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李杏同意地点了点头,想到那天的事,不禁老脸一红,“说起来真是丢人,那天还让三弟妹……三弟妹你看到了我的身子,我还……还把你压在了身下,真是……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当着满屋子的人,听得她们的声讨,李杏想起那天自己赤身**的窘迫,便很是局促和暴躁,可在白笑笑面前提起时,反倒不是那么不愉快。
白笑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李杏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现在一见到李杏就已经有点阴影了,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让眼前浮现出他那白花花的**和厚厚的屁股,可偏偏李杏却一再提起,还把事情说得那么详细,生怕她忘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