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在平阳,碰上这等坚城。今天血战大半日,伤亡就如此之惨重!若对方加紧架设饱车,往后的战局真不敢想像”
妾宿听罢,微微点头。教干深玄!虽然一到平阳,现这种全新的城防体系,就针对性地作出了相应准备,可到头来,还是轻敌了!
耶律马五此时试探道:“元帅。平阳城坚,一时之间难以攻克。而我十数万大军不能在此久狂,莫如仿太原例,以“锁城法,困住平阳。元帅率精锐之师直趋关中!”
马五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帐内战将大多心头一震。当初取太原时。也是久攻不克。国相留银术可以“锁城法”围困,自率大军南下。可当时,太原城里才几个兵?现在平阳城坚兵强,昭德还是徐卫坐镇!我们杀奔陕西去了,留他在屁股后头?那不等于悬把利斧在头顶上么?你知道它几时落下来?就算要困平阳,也应该分兵绕道去攻昭德。借道壶关西进。
正当众将相争之时,委宿忽地作!霍然起身,一脚踹翻帅案,厉声喝道:“本帅决不让此地成第二个太原!誓取平阳!”众将无不惊骇。不敢复言。
而此时,与金军大营的紧张气氛相比,平阳城里显然就欢喜得多了。战事一结束,王禀就率一剐尸御姚平仲、张俊、张戾、杨彦系帅府节堂向招讨使徐甩绷战果。可到了帅府一看,徐招讨不在。问佐官才得知,招讨相公到作院去了。
又一路疾行,至那废弃的校场上,网踏进去,就看到徐卫领着一群工匠撒腿朝他们冲过来。五人正纳闷时,一声巨响!震得网从城头下来的将领们骇了一跳!那校场右上角炸起一蓬土石,四散飞溅!
王禀率四将迎了上去,还没开口呢,就听徐卫问道:“金军退了?。语毕,拍了拍手,又吩咐匠人去察看那爆炸之处。
本来装了一肚子的话,王禀这会儿却不知从何说起,苦笑一声,指举问道:“敢问徐招讨这是作甚?。
“闷得慌,跟匠人们弄火药耍子徐卫笑道。
众将面面相觑,咱们在城头上如履薄冰,招讨相公却跟没事人一般!怪了,你就这么相信我们?就不怕金军攻进城来?
“你就不怕城池有灿”王禀再道。
徐卫哈哈一笑:“正臣兄是守城行家,希晏兄出身将门,张俏英为泾原勇将,我这三全部下也都非泛泛之辈。平阳四壁交给你们,我放心得很。再说了,该作的准备早就完成,我何苦作那倚门而望的妇人姿态?。
此话一出,王禀叹了口气:“能的招讨相公如此信任,也不枉王某往平阳走一遭。”
自他任招讨司都统制以来,对虎捷乡军号令之严明,练之有素深为佩服。想这徐卫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有如此手段,确实了得!更让他钦佩的是,此人有大将之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客居于此,他便委以招讨司都统制之职,而且没有加以任何掣肘。听说杨彦张庆等人都是他的儿时玩伴,一同从大名府起兵,情如兄弟。自己本还担心,这些人依仗与徐卫的关系不服指挥。
可事实证明,那是杞人忧天。
紫金虎,名不虚传。
“招讨相公,今日一战,大挫金军锐气!但经此一役,女真人可能会现正面进攻断断无法成功。卑职担心,对方会走旁门张俊此时说道。
王禀看他一眼,点头以示赞许,接着话头道:“俏英所言不虚。接下来,就得防着金军剑走偏锋。”
一直没有说话的马扩这会儿插了一句:“委宿眼见平阳一时之间难以攻取,有没有可能留军困守。自率大军疾驰南下?”
这问题到问得现场一时沉默。道理上说,应该有这个可能。当初粘罕就是这么干的。不过,从妾宿大军进抵平阳,至今日为止,不过十几二十天,他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吧?
“有可能,但暂时不会徐卫朗声道。“平阳不比当初的太原。我军兵精粮足,况且昭德府还有吴氏兄弟。妾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扔下河东不管不顾。他还不至于藐视我军到如此程度。”
“哼!藐视?委宿也就这点手段。他号称二十几万人马,若是野战。我或许怵他几分。但这依托城池。嘿嘿杨彦这恐怕是头一次大战下来非但没受一处创伤,而且身上连滴血也见不着。显然,他是尝到了守城战的甜点。看着一片一片金军倒在他麾下将士的弓箭和袍弹下,那感觉,就一个字形容,好比肚子吃得滚圆,然后去茅房拉了个痛快!
见他言,王禀立即替他邀功道:“徐招讨,今日敌军以新器械攻羊马墙,形势一度危急。正是杨统制想出了破解之策,今日战功,他当叙第一!”
杨彦是个不会谦虚的家伙,听王都统夸奖,也昂挺胸地欣然接受。就在此时,姚平仲却哼道:“他那西城羊马墙炭可危,若非我派杨再兴紧急增援,金军能这么快撤退?”若是往常,杨彦听到这话早跟他干上了,我管你甚么小太尉大太尉?可今天却不,先,确实是姚平仲派人增援。其次,杨再兴那厮委实厉害!六把刀啊!他是咋想的?
“有功必赏,有罪必诛,诸位不必相争,本官自当命有司叙功。”徐卫说道。
又说一阵,他体谅将佐们辛苦。便命下去歇息用饭。众将一走早等候在旁边的几名匠人过来,行了个礼,其中一人道:“招讨相公。这新配之药与旧方相比,并无明显区别。”
徐卫一愣,这怎么可能?便领了工匠们匆匆过去,至那试爆之处一看。好像是跟霹雳炮爆炸之威区别不大?遂问道:“你加焰硝的分量没有?。
“都按相公吩咐,把焰硝加到四十五两。”工匠回答道。
徐卫又看片刻,回头道:“你们不会又加了清油、桐油、淀粉吧?”
“没有!只焰硝、硫磺、竹茹三种!旁的一两没有!小人敢以项上人头”工匠显然急了。
徐卫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没道理啊,分量没加够?还是那竹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