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离喝!你留下来统率步军,我亲自带马军赶赴定戎一卓马五身为一路大军的统帅,此时也脱下了铁甲,扔掉了不必要的装备。只穿件皮袍,提条铁枪。眼看着日头已经偏离正中,晌午将至,此去定戎还有几十里路,必须以最快的度冲过去!元帅再三嘱咐,这次的对手是宋军有名的种家将!还有徐虎儿的两位兄长!恐怕不好对付!而且主力所在之地,是渭水以南,定戎城以北的狭窄地带,重兵不易展开,正是西军步兵威的时机!我如果不打种师中和徐家兄弟一个措手不及,战局结果就难料了。
“记住,前面不远就是华州城,你务必留下部分兵力牵制,万不可从城里出来一兵一卒!”马五说到此处,一把揪住撒离喝,“此战若胜,则陕西尽入我手!失了陕西强兵之地,南朝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撒离喝郑重应下,马五这才高举着铁枪,下令轻骑向定戎出击!
就在他心急火燎地赶赴战场时,宋金两军的主力已经血战了几个时辰!种师中指挥的三路西军牢牢把握住局面,再没有动用弓弩的情况下,单凭装备精良的重步兵杀得女真人鬼哭狼嚎!两军之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无论金兵怎么攻击,西军重步始终保持阵形不乱。稳步推进,绞杀一切拦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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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对方步兵越压越多,将己方迫得连连后退,金军将领们几次请求马军支援!因为距离如果实在太近。骑兵就挥不出正面冲击的优势,只能迂回奔袭。但这样一来,就非常讲究地形。你看看这里,背后不远,是渭水,东面是一个个坟包般的小山丘起伏不断,马军怎么展开?只怕还没有提起全,就已经进入西军弓弩射程之内了!
西面倒是成,可没看到旗号么?那是虎线军!“铁浮屠。都没能在紫金虎的部队手里讨到便宜,何况我们轻骑?
种师中已经增兵三次,再耗下去,他恐怕要把两翼都压上来!更不用说,西军中间的主阵还布置了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兵部队。别到时候我军一万多骑在这里当摆设,到让对方都冲过来了!
妾宿一言不,任由部将们急得面红耳赤。此时,战场上的金军步兵再一次支撑不住,纷纷后退,他仍旧面无表情地挥挥手:“步军,再上!”
金军将领们大惑不解,元帅这是怎么了?你不知道步军是宋军的强项么?你看看人家的装备,从头到脚都裹在铁甲里,手里操的全是长兵器,而且依托阵形步步推进,你还让步军上?这不是去送死么?
“已经晌午了,马五怎么还没到?”类宿心里,其实比谁都慌。金军所处的地形方位实在不利于大规模骑兵军团的展开,一旦战事不利往后退,就是要命的渭水。
这一仗要打胜,只能寄希望于马五从宋军背后起冲击。只要压制住对方的强弓硬弩,我这一万多骑兵就是踩着小碎步过去,也能击溃种师中!
抬头望天,只见日头已经偏离正中,往西渐坠。委宿握着缰绳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此次出征。国相可是把大金国的精锐交到我手上,要是拿不下全陕,回去如何交待?
“报!”看样子,防守蒲津浮桥壁垒的完颜导不又送来了消息。
妾宿勉力转过头去,盯着那名骑兵,听他从嘴里说出“未见异动”四个字后,又回过头来,注视着惨烈的战场。眼睁睁看着宋军重步兵组成的圆阵,如同一架架战车碾过自己的步兵时,他脸上,眼中,没有哪怕一丝丝心痛、动摇、不安。种师中增兵三次,全是装备精良的重步,如此一来,他的主阵和左右两翼的防护将大为削弱。我现在虽然受限于地形不敢大起马军冲击,但只要马五一到,种师中就只能腹背受敌!
“报!”方才传递军情的斥候网走,又一声喊从背后传来。惊得委宿猛然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看来骑奔到自己面前。
“报!元帅!正午之前,有宋军骑兵沿黄河北上巡戈!动机不明!”当这名骑士报告出这个消息时,妾宿伟岸的身躯竟在马背上一阵晃动!
骑士看着元帅紧闭双目。摇摇欲坠,心中大骇以致一时失神!片刻之后,妾宿仍旧闭眼问道:“可曾探过永乐镇?”
“习不猛安未敢轻动。”信使沉声答道。
“蠢货!”委宿突然破口大骂!“他不知道我正与宋军主力决战么!此时,万不可出丝毫差错!滚回去!告诉完颜习不!给我遣军过河!看看紫金虎到底耍什么把戏!”
他一顿咆哮,把个信使震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就想走。
“慢!命令习不,放弃浮桥壁垒,全军过河与紫金虎正面对决!不管伤亡多少,也要在今天将虎儿军给我拖在东岸!万不可让他有机会渡河”。妾宿嘶声吼道。四周将士面面相觑。
信使网走,金军统帅作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他紧咬着牙关,闭上双眼,仰面朝天,似乎绞尽脑汁在想着什么。至于两军阵间的殊死搏杀,他似乎已经顾不上了。
徐虎儿,我把浮桥潢关都堵上了,你还能从哪处过河?莫非你真要去打潢关?不不不,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这么干,你知道那要耗费不少时日,你现在一定急着要赶回定戎,你一定会想其他办法!我看透你了,你就喜欢搞那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徐虎儿,徐虎儿,你到底想从哪里过河?
风陵渡?不可能,你没有船,更不可能涉水而渡,我查过水深,你淌不过来。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办法么?没有!绝对没有!你是在故弄玄虚!你是在吓我!
忽地睁开眼睛,仅这片刻之间,金军统帅已经双眼通红,奋力拔出弯刀,他放声狂吼道:“讹谋罕,冲锋!”
千余步外,包括种师中在内的所有宋军将佐不由自主地到抽了一口凉气!上阵一生,厮杀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骑兵部队!远看时,就像闹蝗灾一般!密密麻麻的金军轻骑缓缓动,恰如江河决堤之前,股股细流渐渐汇聚,但很快,就冲垮堤岸。咆哮而来!其声,如九天惊雷!其势,如泰山压顶!
相信每一名西军将士此刻心里都狂跳不已!这怕不止一万骑兵吧?天!一千多步的距离,足以让战马挥全!老天爷!保估弓弩手能在敌骑冲到阵前给予对方重创!否则,规模如此庞大的马军撞上我军阵,那该是怎样一副景象?实在不敢去想
种师中紧咬着牙,增兵三次,总算把类宿的骑兵给逼出来了。这一仗能不能打胜,就取决于远程弓弩部队能否重创敌人马军!看对方马军兵分两路,分袭左右两翼的泾原兵和陕华兵,这个宋军统帅下军令,弓弩手准备!
神臂弓、踏张弩、黄桦弓、黑漆弓,各色远程利器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弩兵们绞开弩臂,放箭入槽,弓手则抽出羽箭,搭在弦上。
宋军因为缺少战马,因此部队里弓弩手的比例占到一半左右。种师中率领这三路西军,八万人规模,虽然因为是联合作战,不可能严格按照这个比例来配备军种,但三处大阵中,弓弩手也在两万以上!试想一下两万弓弩兵齐射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