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几条船都给烧没了。”韩世忠道。
折彦质拍着膝盖,想了片刻,对几位幕僚道:“你们且去吧。”
那几名官员遂起身告辞,也给韩世忠和岳飞打个招呼,虽说他们是文臣,有着一种优越感,但现在毕竟是武臣风生水起的时期嘛。
这几个走后,折彦质看了岳飞一眼,挥手道:“鹏举也去吧,事情我也知道了。”
岳飞哪里肯走?手又指着外头道:“可是……”
韩臣忠一口截住他的话:“鹏举,你先去吧,我来向大王禀报。”
毕竟老哥俩在一起共事这么些年,他太了解岳飞的脾气了。当年在东京留守司,什么都不是,碰上不满意的,敢直接给皇帝上书,他还怵你一个折郡王?便是徐郡王来了,若犯了他的性子,恐怕也没好的。
岳飞性子虽然直,可好赖还分得出来,知道韩世忠的意思,也就不再强争,给折彦质抱个拳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出去了。折彦质盯着他的背影,只等他一出帐,就嘀咕道:“这厮,不知轻重。”韩臣忠闻言笑道:“岳飞这个人,就是直了点,其他没什么。”
折彦质也笑一声:“良臣呐,你是他的顶头上司,该说还得说,这人性子得改改。”
臣忠应了一声。
折仲古指指旁边的座头,示意他坐下,等他坐定以后,又道:“你是不是也觉着,我让刘家兄弟去扣城,有些草率?”
韩世忠想了想,答道:“大王这么作,想必是有原因的。”
折彦质叹了一声,看了他半晌才道:“良臣,实话与你说。现在军中这些帅臣,能让本王高看一眼的。陕西徐九算一个,你算一个。因此,这事我说与你听也无妨。”韩臣忠是个识抬举的人频频点头。折彦质又继续道:“刘太尉两兄弟井成这样,本王并不意外。折某虽是科举出身,但家里叔伯弟兄都吃这碗饭,旁的不说,我一看东京的城防就知道不是轻易拿得下来的。为什么让淮西军去打这一阵?”
“嗯?哦,那卑职就冒昧猜度了?”韩世忠道。得到对方应允之后,他方才道“想必和宫中有关吧?”“这就对了,你是个明白人。刘太尉是国丈有刘皇后在后头撑着呢。朱仙镇一战,他没赶上,又抢着争着要去攻城,我如果执意不让……倒也不说怕他,只是面子上过不去。现在让他打了,打不下来,相信刘太尉也没什么好说的。”折彦质道。
韩世忠边听边应声,等对方说完了才道:“大王,恕卑职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