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初一愣住,似没听清般,楚凡为何突然之间又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钟初一问。
伍庸笑道:“公子要做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又如何好问,姑娘若想知道,便亲自去问吧。只要姑娘肯答应,绸缎庄立刻归还。”
钟初一狐疑的看伍庸,想了想,笑道:“请带话给你家公子,欲请我前往楚家做事,须得在京城最好的酒楼笑春风大摆宴席,楚公子的朋友一个也不能少,既然是要我为楚家做事的,那么楚公子那些生意上的朋友须得认识我。绸缎庄须得在酒席上恭恭敬敬交给我爹。倘若楚公子能答应这些,初一绝不反悔。”
既然要去楚家为商,定是要闹得满城风雨的,倘若是楚凡亲自前来请她去,那就另当别论了。何况,连楚凡也要如何厚待自己,那些商人们更不会小瞧自己了,日后倘若离开了楚家,终究是有利用价值的。
钟初一算盘打得响亮,却也说得句句在理。伍庸眉头微皱,这钟初一架子未免太大了,倘若不是公子瞧见她颇有头脑,他如何会来这里。
原来,今日清晨,早早的,柳仕纪对外宣传今日午时于柳家码头烧毁一船海货,因船员染病,唯恐货物有感染,求父老乡亲眼见,烧毁那些价值不菲的一船海货。柳仕纪这一手来得大方,震惊一方,柳家信誉大增,人们顿时赞不绝口。有人买东西图便宜,有人买东西图安全。而富裕人家买东西更注重质量和安全,鲍鱼这些东西绝大部分乃富裕人家买去,柳仕纪这一手出得漂亮。
楚凡命人调查,从柳仕纪口中却得知,出这主意的竟是钟初一。
骄傲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楚凡于是命伍庸前来,却不料钟初一半道又生刁难。
“姑娘,当日您并未提及此事。”伍庸依旧是笑着,道。
钟初一微笑道:“当初我也并未说不需要。既然楚公子连那么苛刻的要求都答应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说得没错,人不能高看了自己,但是,我却偏偏喜欢高看。还劳烦转告你家公子,若是答应了,我便去。”
伍庸只得先行回去再说,于是道:“公子会考虑的,但是,姑娘也请考虑下,非得如此吗?”
钟初一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过分了。楚凡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怎可能纡尊降贵大摆宴席请她呢,天下想要为他办事的人千万,她自恃过高了。
伍庸转身离开,却不觉笑起来。
只是,她这样的个性与楚凡倒是像得很。倘若自后真去了楚家,楚凡会不会后悔,自寻麻烦。
钟初一见伍庸离开,这才转身进门,却不由暗暗寻思:楚凡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伍庸回到楚府,进门,丫鬟和下人打扫的打扫扫地的扫地,坠珠和几个丫鬟在一旁踢毽子,笑声欢快,满脸通红,楚凡坐楼上,懒懒的坐栏杆旁看着,脚旁的香炉青烟缭绕升起。
坠珠咯咯笑着,毽子掉了下来,顿时撒娇跺脚道:“不算不算。”
丫鬟们咯咯笑起来,道:“坠珠姑娘,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哦。”
于是,坠珠扭头冲楼上的楚凡喊:“公子,你来评评理嘛,这次也不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