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木山口和有兜震泽走下汽车,在引导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东京综合医院大厅,坐电梯来到14楼专门为池田勇人安排的病房,后者半躺半坐在客厅中紫藤竹编织成的长椅上,腰间搭着一条毛巾,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响起,老人睁开了眼睛:“啊,你们来了?”</p>
“嗨咿!”身着燕尾服的两个男人同时鞠躬行礼:“阁下,下午好。”</p>
“下午好,先生们。”池田勇人有病在身,变得有些虚弱,无力的一摆手:“都坐吧,坐吧。小如?”</p>
“嗨咿!”</p>
“给我们倒一杯水来,外面的天气太热了。”</p>
“是的,爸爸。”池田卓如悄无声息的向两个叔叔辈的男人一个鞠躬,举步走进旁边的套间——那里是用来给服侍人员准备的休息间。</p>
植木山口和有兜震泽在老人的身边坐了下来:“先生,您的身体还好吗?”</p>
“哈!”池田勇人哼了一声:“身体从来只是一个容器,包裹着我们的灵魂,让我们的灵魂可以变得伟大。因为这样的认知,所以,先生们,对于我的身体健康的担忧,还是暂时放到一边去吧。”</p>
“如您所愿,阁下。”</p>
“那么,我让我的秘书给您们送去的计划书,已经看过了吗?”</p>
“嗨咿!”说到这样的话题,植木山口来了精神:“是的,阁下,鄙人和植木君很认真的研究了您让三板君送来的计划书,而且命令大藏省审计局的专人对这样一份计划书中提到的在未来几年内实行的操作规程进行了全盘的审计,很遗憾的是,因为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操作不是日本一家政府可以完成的,而是要靠国际奥委会进行协调和沟通——和其他国家的奥委会进行沟通,所以,我们还不能100%的认同这样的一份计划文稿。”</p>
“除了这些必须要依靠国际奥委会做工作的部分呢?”</p>
“嗯,那就是比较好的。”这一次是有兜震泽说话了:“最主要的部分是两条:第一是关于奥运会的转播和奥运会进行过程中会使用到的,全国人的支持,鼓励,当然不能缺少的是来自计划书中提到的,志愿者的使用。”</p>
“其中第一部分,关于奥运会的转播,在计划书中提到的开幕式的准备,操作,排演,最后的 推出和向全球直播的环节,我和植木君阁下商议了很久,却没有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甚至可以说,对于这种全新的排演和播出的内容,我们都不是很懂。”</p>
“其实不单是你们,连我这个第一次见到计划书,而且听小艾君亲自向我解释过的老人,直到现在,也不是特别的明白。”</p>
几个人同时微笑起来,间杂着老人轻轻地咳嗽声:“爸爸,喝点水吧。”</p>
“没什么,没什么的。”老人笑眯眯的拉过女儿的手:“这是小女,卓茹,因为我的生病,让她的工作也只得暂停了。哦,你们还不知道吧?她正是这份计划书的作者,小艾君的秘书。”</p>
“您好!池田小姐。”</p>
“您们好。”</p>
“我们继续我们的话题吧。”长椅上的老人一句话把两个政府官员的注意力从妙龄女郎的身上拉了回来:“啊,嗨咿!当然是的,阁下。”</p>
“这件事我虽然还没有弄懂,也没有和小艾君进行过更进一步的商谈,但是我想,以他一贯的经历来说,这绝对又是一个只属于他,而且会给我们带来很大惊喜的举动。所以,植木君,有兜君,什么时候能够安排时间让他为你们做一次更加详细的讲解?”</p>
“当然可以,如果您坚持的话。”</p>
“诶?”池田勇人虽然身体有病,脑子却不糊涂:“这样说来的话,有兜君,您不同意这样的计划吗?”</p>
“……”有兜震泽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实感觉:“总理大臣阁下,我始终认为,这样的一次大型的,需要全民加入进来的奥运会的排演,准备,转播,还有进行的过程,对于国家无疑是一种很大的伤害,获得利益的可能只是几家电视台,和很少的一部分人。而不会是政府。”</p>
“您可能也注意到了:甚至是在火炬传递的方面,也只是能够收到的国际影响大于实际的收益,而这部分的内容,却是和计划书中提到的,借助这样的一次奥运会举办的机会,使得国家不论是在整体实力还是经济收益方面远远超过任何一次活动的说话变成了空谈。不提国家付出的这样一笔巨额的支出不能得到回报,只是在奥运会开幕式进行彩排的时候,要招集的人员,设备,物资,还有志愿者的选择,我甚至不知道提出这份计划书的人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认为会有什么志愿者来报名,进行这种全部是免费的劳作,只是为了来到日本的外国人提供无偿的服务吗?”</p>
“也就是说,有兜君全部否定了这份计划书了?”</p>
“不能说是全部否定,只是,阁下,我认为这份计划书是很没有发展前途的,完全是建筑在作者个人的臆想中的空中楼阁。”</p>
池田勇人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女儿,眼神中一片探究,过了一会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就这样吧,先生们,我想休息一会儿了。”</p>
“嗨咿!”两个人不再停留,起身告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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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飞是在两天之后带着妻子来到医院的,经过层层检查,终于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和所有的探视者完全不同的是,他进来就和老人开玩笑:“看您 的样子不像是生病嘛!不会是借着这个机会偷懒吧?”</p>
即使对他最了解的井子也为他的说话目瞪口呆:生病的老人可是内阁总理大臣啊!他居然敢这样说话?偏偏老人很是吃这一套,闻言大笑:“哈哈哈哈!说得对极了!和我共事的那些官老爷们太让我伤脑筋了,只得装病躲起来。还可以享受到别人或真或假的安慰,让我很容易看出来的那种哦!”说完这句话,一老一少同时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