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仙见张秀贤话里有话,卖了个乖说。
“我这有一故事,不知当不当讲?”
“少废话,你要说什么就说,卖什么关子?”张秀贤行走江湖多年,一些手段他自是清楚,对付这种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哦不,是江湖道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无法油嘴滑舌。
金仙张口就来,“这狐大仙,是民间五大仙家之一,受百姓供奉,招财祛灾,在北方有狐仙的信仰,以求狐大仙保佑食物年年不断,也有孤大仙下马的说法,说得是人七窍全开后被狐大仙附体,能测凶吉,除妖灭鬼,《北梦琐言》有记载道:狐或于村落鸣,则有不详事,《宣室志》记载李揆见白狐在庭中捣练石上,当时被认为是祥符,后来果然官至礼部侍郎,《太平广记》中也说……。”
“停停停,大罗,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信不信我秀贤生平里也有一段记载,叫他娘的怒打大罗金仙。”
金仙挥手示意,意让张秀贤稍安勿躁,听他把话讲下去。
封羽觉得金仙说的不是废话,帮着压了压张秀贤的怒火,让金仙继续说。
“几位稍安勿躁,看人家姑娘多淡定,欲成大事先得不拘泥于小节才是。”
张秀贤差点又没挡住,不过这金仙的口气确实欠揍。
“有道是苍天万里,海阔无边,世上之物,无奇不有,狐大仙位于五仙,虽是位列仙班,但是下位仙,众生疾苦啊,狐大仙能救人驱灾,它自己谁能救的了?”
张秀贤问道:“那神仙还用得着救?你蒙谁呢?”
“世人皆有烦恼,贪得无厌乃是万物本性,你有了一件好的东西,就会觊觎另一件更好的东西,这么说吧,这狐大仙其实是在渡劫,轮回之劫,一旦成功,便可位列仙班上仙。”
张秀贤较真道:“怎么?狐大仙成了上仙就不是狐狸了?不还是狐大仙么,这狐大仙和狐大上仙有什么区别,人和人妖也就差一字。”
金仙义正言辞道:“天道好轮回,这是劫,不是区别不区别的问题。”
“我说,咱甭瞎什么神话故事,这些东西你骗骗小孩儿还行,我张秀贤打的过封建残余,挖过王侯坟墓,盗斗卖的古董都不知多少了,神话故事听得多了去了,就说一点,就算它狐大上仙要渡劫成为上仙,犯得着赵家什么事?我们是来狐仙墓寻找答案,不是听什么狐大仙的神话故事的。”
金仙猥琐一笑,眉眼挤的修长,“怎么没有关系?万变不离其宗,狐大仙在关键时刻受赵家人救助,又被赵家人所供奉,二者间有利益关系。”
封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是天机,不可泄露。”
张秀贤听着来气,骂道:“故弄玄虚,其实早就知道了,就知道你这道士不是什么好鸟。”
张满月这时问了句:“所以,狐大仙的真身是在此下面的墓中喽?你是来做什么的?无利不起早,你跟我们进来,是想寻什么?”
封羽忽然有个念头飘出,丫儿这臭道士不会是来找压龙骨的吧?这样可真是巧了。他还知道多少?
没等封羽去问,金仙也并未回答,他三十多岁的脸上表现出有五十岁的镇静,脸下极短的胡茬给人一种很敷衍的感觉,真不知这金仙到底是何来历。
张秀贤突得大叫了声:“我靠它奶奶的,封羽,这贼道士耍诈,快按住他,娘的,我刚才在地上的包不见了!”
张秀贤左右看着,统共就这么大的片地方,好在那把猎枪背在自己身上,张秀贤举着枪,质问金仙:“你搞什么?老子的包呢?想声东击西?我可告你,这猎枪里的两发火弹是填装了的,要不行见血的,就实话招来。”
要说那包里的东西算的上张秀贤全部家当,从马大婶那离开时,该带可是一样没少带上,这包东西丢了,无疑于折了翅膀。
金仙也是奇怪,辩解道:“天地良心,贫道若是动了,天打五雷轰,你包怎么会不见了呢?”
本就没有阴开的天上,轰隆开始作响,“隆隆隆”,阴云又一次压了下来,似是雨又要来了。
“听见响儿没,连老天爷都不信你,他奶奶的,这山里头杀个人,我不说他们不说,谁能知道?识相的就赶快交代,你是不是还有同伙。”张秀贤把枪顶着金仙脖子怒问。
张满月忽的三步踩上了房梁,封羽见状不对劲,便对张秀贤说:“张秀贤,你别冲动,先看看张满月怎么说。”
天空上传下来的雷声似是覆盖了周遭一切声响,若是仔细听的话,真还能听出些东西动静的。
“是地在动,土地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