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和尚直言说到封清的意图,封羽心觉也是如此,老爹心性秉然,年轻时或许不像现在这样。
自从瘸腿之后,他人变的深沉许多,很多事情他都会再三推敲后得出结论,就比如眼前这件事,让封羽来伽蓝寺,不会只是简简单单走那么一趟。
铁棍和尚看着封羽问了句:“你好好想想,你爹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封羽想不明白,老爹的套路实在太深,这不是他能够想一时明白的。
“我爹他老人家没过什么别的,我想,他的目的是为了让您知道这件事,关于白曼曼。”
张秀贤在旁吆喝,“还好啊,我说,这白曼曼心肠这么歹毒,要是真进了封家,成了你封羽的后娘,那可有的你受了,天下最毒妇人心,这你可得记着。”
铁棍和尚从封羽的话里恍然明白,封清让封羽来伽蓝寺,为的就是让铁棍和尚回忆起往事,他的意图还是在这封白曼曼的信件上。
铁棍和尚自愧不如,“要论起手段来,封清胜我一筹,他绕了这么一个大圈下来,为的是让我拆信发现问题。”铁棍和尚自笑,“可我要是没有发现这皮子上的日期,他不全白布置了,所谓兵行险招,方能出其意料,百战不殆,知己知彼,你爹这是算准了这点。”
封羽解释说:“实则不然,就算你老没发现皮子上的东西,也不打紧,白曼曼与您无关痛痒,他是要让我看到这上面的内容,这样你老可以置身于事外,如果是发现了皮子夹层里的日期,正好可以与你知晓全部真相,不论那一种情况来看,都是我爹所能接受的结果。”
“封大爷的手段还是高明,我张秀贤还真没服过几人。”
铁棍和尚无有妄想的看了几眼那封皮子信,“若是这般,还能怎样?老僧该放下的已经放下,他封清这时候让我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佛说,罪恶之恶,源生于心,心乱则佛乱,佛乱,则世间不平。这世间上有太多妄念,老僧不想管了,也管不动了。”
封羽对自己老爹还是有所了解,他与铁棍和尚说道:“其实我爹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告诉您,答案一直都在身边。”
铁棍和尚沉默了片刻,闭上眼诵念了遍经文,他的表情十分无奈,从他的态度中不难得知,他选择了置身事外,可这谈何容易,铁棍和尚经历世间情感,现得知真相,不免会叫人心生不甘。
封羽和张秀贤没有打扰铁棍和尚,要问这世间上最难做的是什么,当要数这一句放下,佛语有云,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乃是佛家七苦之受。
放下或许就在放与不放之间,很多东西看似放下,实则未必放下,很多东西看似放不下,可真细细想来,实则已经放下。
封羽拿着那封皮子信看了半天,对上面内容和画图一遍又一遍的仔细看着。
见铁棍和尚念完了经文,朝其问说:“前辈,这信...您能赠予晚辈么?上面所画的两幅图样确实与我封家有大关系,或者您让我誊画一幅。”
“这东西在我这没用,你想要拿走就是,不睹物心不烦,留着反而糟心。”
张秀贤听这图与封家有大关系,凑近来看了半天,觉得画中所画之地肯定是个墓子所在,“看画上画的地方,多半是个墓啊,铁棍前辈,您老有何高见。”
铁棍前辈释怀一笑,“这些与我老僧无关了...”
铁棍和尚看了眼日斜,推断了下时间,“现在已近午时,你二人清善就到此为止吧,即刻离去,伽蓝寺是能不来就别来了。”
张秀贤看着地上的往生咒没有消散,着急问:“我说,前辈,您得等这咒消了再让我们走,敷衍人也不带这么着的,万一日后有个什么好歹,说出去是在您老这做的法,不砸了自己招牌,不行,不行,我们不差于这一会儿,再坐个两天。”张秀贤比了一,又急忙更改,“再坐个一天还是可以的。”
铁棍和尚解释:“世间万物皆有定律,老僧就是做不做此法又会有什么关系呢?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等不来。”
“啥意思?前辈?您这话是?”
“你二人可以离开下山了。”铁棍和尚下了逐客令,变脸变的让人猝不及防。
张秀贤反应了过来,合着铁棍和尚所做的什么往生清善咒都是无用的把戏,那一句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等不来,还需多说什么?
“我说,铁棍前辈,您老不能过河拆桥,怎么说,封大爷是您故交,既然是万物定律,那我俩在这儿是陪您玩喽?您原是那堂堂摸金校尉,先又是一位长者老僧,我敬重您,可您这一套未免失了江湖义气,在以前,您这种做法叫...”
封羽拉着张秀贤就往外走,他知道张秀贤说下去不定得说出些什么,此时的铁棍和尚知晓了事情真相,知道了白曼曼,心中必然杂乱无序,他说此话必是有愤,那往生清善咒想来一定是安然无事了,不然,身家性命这种事情,老僧怎能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