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几天连阴大雨,干柴基本上没有,危机关头,封二斜着眼睛看到郭裤子腰间挂着的葫芦,就厉声问:“郭裤子,你他娘的腰上挂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酒?”
郭裤子是个爱酒如命的人,没事就喜好小酌两口,随身带着一个葫芦,里边一般装的都是佳酿。
“二,二爷,别介,二十年陈酿的烧锅头,味道正着呢。”郭裤子一把护着自己的葫芦说。
“马勒戈壁的,什么时候了,他娘的守着一口酒还想去阎王爷儿面前喝么?麻溜儿拿过来,别逼老子跟你动手。”封二恶狠狠的说着。
别看封二断了一臂,但人靠的是一股气势,就是真动起手了,他郭裤子未必就能讨的到便宜。
郭裤子拿下葫芦,不舍的先喝了一口,封二立马便骂:“别他娘的喝了,要是喝没了,老子到底下也不放过你。”
说着,一把就抢了过来,有一脚踢在郭裤子屁股上,将他的外套也给扒了下来,顺手把葫芦里的酒倒在了上头,直接就丢下了墓坑内。
郭裤子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什么都晚了,他张口骂着封二,怎么难听怎么来。
而封二似乎从小欺负惯了郭裤子,得了便宜还不忘买个乖,“郭裤子,这烧锅头正宗的很,火他娘烧的很旺。”
封清一门心思都在注视着大头棺的动静,他开始时真是吓了一跳,还好火烧了起来,表情上稍微松懈了几分,有时候土办法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一个诸葛亮未必能比的过三个皮匠。
火越烧越有劲儿,直至整个棺材都全部烧着,发出了霹雳巴拉的烧木头声,大头棺一点点烧着,空气里弥漫开烧糊味和腥臭味。
封羽朝底下望了眼,听到除了木头的烧响外,隐约还伴随着一种滋滋的声音,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棺中的水苍蝇,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烧烤现场。
这把火烧了许久,起初棺材里东西还蹦跶了几下,不过很快就消停了下来。
这把火彻底了断了一切,胡小蝶积怨再深终还是难逃此劫,烈火焚身,挫骨扬灰,恐怕没有人愿意是这个下场的。
多年的恩怨且先放到一边,单说胡小蝶来讲,她身上的故事耐人寻味,一个异域女子,不愿千里潜入封家,封长门的长生秘术真就在当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西域人都知道?
封羽再想下去也无用,事情随着这一把大火,烟消云散了,这突如其来的结局,让封羽没想到,他原以为,大头棺不会这么轻易就给烧了,可这唯恐天不乱的心,没能如愿。
埋葬胡小蝶的这口大头棺烧了个稀碎,木头渣滓与尸体混做了一摊,人最终不过也是如此罢了,成为一堆泥土没入土地之中。
郭裤子还在心疼他的烧锅头,心心念念的说:“有这酒陪她上路,到了阎王殿里,那也得是个烈女。”
封羽没说什么,笑了笑,这帮子表亲里,没一个会去想什么因果循环,要是能行,胡小蝶甘愿郭裤子去当自己。
人生百态,不是简单一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的,同样,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或是悲剧,或是精彩,又或是平平淡淡,人们会相互嫉妒着彼此,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