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思考的这六七天,马本初并未来纠缠她,仍如以往般相处,高兴了跟她斗斗嘴,不高兴了整天不见人影。
八阿哥来的前一夜,马本初突然提了坛酒进了倾心屋,给她倒了一碗,自己倒了一碗,问道:“你确定不要嫁给我?”
“呵呵。”倾心笑,知道他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决定,也不嗦,答道:“我确定。“错过我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别后悔。”马本初微眯眼酷酷地说。
“如果我一开始就遇到你,或许会嫁给你。现在我,不后悔。”倾心低柔而坚定地答他。
马本初顿了下,又挑眉问道:“你不嫁我,也不嫁他,难道在等什么人?”
她在等什么人么?什么人会值得她等?倾心突然有些心酸,唉,桃花运虽然旺,可是却没有一朵花真正属于她。
马本初看了倾心一眼,把酒碗递给她,闷声道:“不说那些了。无缘做夫妻,不如做酒友,今日喝个痛快。”
倾心压下心头的涩意,豪爽笑道:“没错,花前月下终有尽,酒香绵绵无绝期。为了酒友,干杯!”
马本初被她攥改的名诗逗笑,又被她的豪爽感染,当下举起碗来与倾心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几碗酒下肚,倾心和马本初已经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又是酒,又是歌,又是诗,闹了半夜。最后倾心实在受不了酒劲。朝马本初摆摆手,嚷道:“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再一杯。我醉欲眠卿可去。明朝有意抱琴来。”马本初哈哈大笑,“得。这是撵我了。好,那我可走了啊。”说罢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倾心也不管他,自转身扑到床上,将头埋进被中。
“倾心,你拒绝我。我虽然遗憾,却并不难过,实在因你直率得可爱。(更新最快)。但愿你以后仍能如此干脆,千万别左顾右盼,牵扯不清。”马本初的声音自门边传来。倾心埋首被中,未吭声。听到门开门关,脚步声离去,怔怔有些发愣。
第二日起来,又是头痛欲裂。倾心用冷水洗了把脸。拉开房门站到廊下,冷冽的空气激得头脑清醒了一些。不知何时,雨雪菲菲。曲径通幽处,行来一人。湖蓝衣衫。天青纸伞,一惯的优雅从容。变成了如今的步履匆匆。
他见了廊下站着地她,扔掉纸伞,眸光纠缠住她,足尖点地,须臾即到跟前,在三步远外停下,如夜黑眸隔着雨雪,越发温润,脉脉含情。
倾心微眯起眼,透过朦胧的视线,见到他唇边绽开一抹绝世欣然的笑容,情不自禁地轻唤出声:“胤。”
下一瞬,她即落入他怀中。阿哥抱着她,小心翼翼,怕美梦破碎不敢用力,又怕自己抱得不够紧,让她逃脱。一贯被誉为浓淡得宜、进退有度地八阿哥,竟然不知自己该如何去拥抱她。
在他怀中的倾心,也是满心地矛盾:他终于来了啊。他为什么要来。
曾经一心一意待对方的男女,突然间找不到了当初甜蜜相处的距离。这短短几个月,他们之间隔进了太多的人和事。即使视而不见,也无法抹去曾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