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定定地看着这三个字,觉得灵台渀若清明,又好似茫然。心阁,难道,会是,胤和倾心,是这个意思么?
现在已顾不得什么阴谋陷阱了,倾心忽然很想知道这心阁中到底是何模样,依那人的性子,怎么会把这样三个字,如此明目张胆地悬挂在这里?
一步一步走上高高的台阶,在朱漆大门前,深深吸了口气,倾心伸手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但却明显有人打理,温暖舒适,有清雅的玉兰香。
屋里的摆设简洁却无比雅致,一桌一椅,一花一架,都费尽心思,极致完美。最外间是一间花厅,墙角的高几上,穴着一瓶鲜花,疏疏几枝怒放的早梅,倾心心里一动,这是她喜欢的穴花方式。掀帘进了里间,应该是一间休闲室,锦榻摆放在窗下的位置,书架上整齐的码着各种书籍,不少是奇谭怪论、奇花异草的书籍,特别是榻边的小桌上,竟然放着她从前用过的玻璃蒸馏瓶。这屋里处处充满了她的气息,就连窗上,都照着她在四阿哥府所住厢房的样子,挂着她设计的罗马式的薄纱窗帘。
倾心目光扫了一圈,突然被正中墙上悬挂的一幅字的吸引住了,再无法移动半分,甚至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我以真心换卿心,莫叫相思终成灰”。
灼热如焰的情感,带着浓烈的渴望、微微的忐忑和淡淡的惆怅,以及那人独有地霸气,迎面扑来,让人无处躲闪。猝不及防之间,就被击中了心脏。
倾心怔怔而立,发觉自己并不想逃跑。反而从因震惊而稍稍有些麻木的心底深处,慢慢透出来一份欢喜。
原来。她是喜欢他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上次他从田庄气怒而去地时候,也许是他拉着她的手,悠闲地从西山寺走下来地时候,也许是他被她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也许还要早,他一肩风雪出现在杭州的时候?他想要带她去云南的时候?他为她挡了一剑的时候?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地时候?他爱抚她亲吻她的时候?他故意逗弄她欺负她的时候?他在草原上用变态的法子教她骑马的时候?又或者,最初他们相遇,她以糖葫芦当剑刺向他,而他清冷漆黑的眸子凌厉地注视她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只知道原来她记得这么多个与他在一起的时候.,16k..原来,他一直就在她的心里,只不过她从未发觉而已,或者。是发觉了,却下意识地逃避开而已。
一苇大师说地对,她虽然心心念念地说要寻找她丢失的心。寻找她的爱,却从未真正用心去寻找过。回到大清。这些年。这些事,她一直当成了一场游戏。或者是一场早晚会醒来地梦,从未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人,从来没想过要投入这里地生活,她与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融为一体,她可以笑看人家地悲欢离合,笑对人家的烦恼挫折,不论经历过什么,都可以轻描淡写地揭过,因为她没有全心全意地投入过,只是被动地接受,一不合心意,就撒手离开。却从来没有想过,应该勇敢地去争取,去面对,去付出。
唉,原来她一直是个自私的胆小鬼哦。
倾心坐在锦榻上,陷入了沉思。也不知想了多久,直到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紧紧环住了她,将她拥进有着独特冰兰气息的怀中,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四阿哥略带酒意的脸庞,突然发觉他长得如此英俊,眉毛清俊,鼻梁挺直,薄唇上扬起优美的弧度,漆黑的眸子闪亮如星,定定凝视她的目光中,盈满笑意和满足。
倾心抬手抚上他消瘦的脸颊,轻声说:“胤,我是不是让你很气恼?”
四阿哥拉下她柔软的小手,举到唇边亲了亲,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是,很气恼,常恨得人牙痒痒。”
倾心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忙向后躲了躲,咯咯笑道:“文明人不能咬人哦。”
四阿哥瞪她,“那文明人能不能亲你?”虽是问句,可不用回答,四阿哥扶着她的脑袋就吻了下去。这几个月,一直反复出现他梦中的嫣红小嘴,尝起来比记忆中还要甘甜。甜得本就微醺的四阿哥身上开始冒火,心底一蹿一蹿的情潮汹涌澎湃。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喉间发出一声沙哑的低吼,翻身将倾心压在了锦榻上,双手急切地在她身上游走,偏偏情急之下找不到探摸娇肤的入口,急躁下揪住她的领口就要撕开。倾心赶紧握住他的手,好不容易摆脱他密实的吮吻,喘着气叫道:“注意、注意形象。”
四阿哥埋首她颈间,动作未有一丝停顿,根本把她的话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