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这人很臭美,就怕自己看起来老了,因此喜欢倾心有事没事的给他按摩一下,护理护理皮肤。也不知是倾心护理有功,还是人家天生丽质,四十一二岁的人了,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白皙光滑,要不是他蓄了短须,真的跟他三十岁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属于越老越英俊倜傥地那种人。
还有,他非常喜欢听倾心说好听的,倾心呢,偏偏不说。甜言蜜语要说多了,多不值钱啊,这要等到关键时候舀来救命,可不能随便浪费了。这不,刚说完这句话,四阿哥脸上的神色就缓了许多,拉住倾心柔软地手,一把将她扯到怀里,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小嘴,大手不安分地从她地衣襟里探了进去。
等到这带有惩罚性的一吻结束地时候,倾心已经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了。而四阿哥的怒气也彻底平了下来。
“以后不许再跟弘昼没大没小的。”他蹭着她的脸颊,低声说。
倾心失笑,还以为是她前天偷溜出去玩没告诉他,被他知道了呢,闹了半天是为这事。“他还是个孩子。”倾心提醒他,跟小孩子吃醋是不讲道理的。
“都快八岁了,够大了。”四阿哥咬了她一下。
倾心无语。跟这样独占欲强的人讲道理,根本讲不通。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非要把两个小家伙塞到她这里来的?谁知道,没过多久就嫌他们太粘她,以至于占了她太多应该属于他的时间而气恼。一到六岁,就以要读书为由,将弘历弘昼搬离了心阁,安置到不远处的大书房里。现在连他们每天下了学过来跟她玩闹一会儿都嫌多,见了孩子们的面,不是问功课,就是训话,吓得弘历弘昼一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能溜多快溜多快。当然,只要猫儿不在家,他们又会溜过来。倾心与他们约了暗号,窗外放盆兰花,说明老虎不在家,放盆水仙,就是赶紧溜吧。呵呵,有点儿像地下工作者的接头暗号。
吃了晚饭,四阿哥去了卧室东边的书房里。倾心闲着无事,晃进去看了看,见他凝眉站在桌后,提笔正在练字。于是知道他肯定有心事。这几年,但凡他心气不平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字,一遍一遍地写那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慢慢地,心情就会平静下来,有时半个时辰,有时一个时辰,自会走出来。
这回,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停止的架势。倾心想了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烦心。昨天,听邬先生说,十四阿哥的大军在西北打了胜仗,龙颜大悦,给了不少嘉奖和赏赐,大将军王十四阿哥的声望如日中天。难不成,他是为了这个?
倾心将一杯茶放到四阿哥桌边,站在一边给他磨墨。过了会儿,四阿哥停了笔,自己坐到宽大的椅子上,拉倾心坐在他腿上,将头搁在她颈间,幽幽地叹了口气。
“心儿,要是去年皇阿玛准许我去西北领兵多好。”
自从那个不安分的噶尔丹策零领兵占领西藏后,四阿哥就请旨出征,不过都被皇上驳了回来,最后派了十四阿哥前去。皇上有他的考虑,而胤除了要为皇上分忧外,其实最想的是亲手打败策零,这中间的原委,倾心心知肚明,却从来没有问过他。因为她知道他是去不成的,所以也不着急。
倾心拉起他的手,亲了一下,才说:“皇上不会派你去的,你在京里的担子一点也不比十四阿哥轻。”
四阿哥闷了一会儿,才说:“在京里这些事,出力不讨好,倒不如去战场痛快。”
倾心“扑哧”笑了下,“你又不要去讨好谁,想那么多做什么?嗯,难道你是眼红你十四弟大将军王的威风?”
四阿哥瞪了她一眼,过了会又叹了口气:“十四弟现在确实威风,皇阿玛已经下旨他回京面圣。”
“嗯,我们来打个赌吧,我猜皇上还会要他回西宁去,你说呢?”倾心轻描淡写地说。
四阿哥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他如今圣眷正隆。”他没有说下去,倾心也明白,自从太子再次被废后,皇上这些年一直再未立太子,眼看着他老人家年岁越来越大,不仅这些皇子们都在暗中较量,就是朝中大臣也在猜测谁会是下一任帝王,并且开始暗中活动。倾心知道四阿哥不会一点动作都没有,他没有刻意瞒她,也没有告诉她。她悠哉游哉的,全当那些暗潮汹涌不存在。
这个时候,恐怕就连康熙自己都不如她清楚,到底谁会继承大统吧?呵呵。
有时见他忧虑,难免会借着玩笑,稍稍宽慰一下他。当时,他死活要去西北,她不忍见他一次次在皇上那里碰壁,跟他打赌,说皇上会派十四阿哥去,结果应验了她的话。后来,四阿哥对她打赌说出来的话,都存了几分注意。
“他圣眷正隆不假,不过给他当副手的,不是你的门人么?”倾心斜了四阿哥一眼。<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