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民,王洪。”
……
“叩见陛下,陛下万安。”
夏帝略微有些考量地看了这四人一眼,便是微微扣了扣手,淡淡道:“起安。”
褚无羁等人恭敬地低头起身,心中那一份莫名的沉重之感却是越发得深了,只稍稍互视一眼,并不多言,只沉静的伫立。
看得这四人神色虽是恭谨,但却有一丝不亢不卑的昂扬神经,凤瑜不由微微颔首,蓦然开口道:“这定海城筑坝洪灾一事,事关重大,你等上奏朝廷,除却那些奏章所说的证言,还有甚说法?”
宣蕴身形微微一动,便是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正是事关重大,所以蛛丝马迹不可轻忽。臣以为奏章所言,足以证明这定海城堤坝之事有所偏误,尚需细加调研,并通晓驻军黎民,以防大事猝发。”
夏帝看了宣蕴一眼,又掠过褚无羁等人,淡淡道:“正是事关重大,否则这等未曾细加详查之事,何需多言。”
褚无羁与淳于澹见此,身影俱是一动,那褚无羁先是稍稍碰触阻下淳于澹,出列道:“陛下,臣这有一份数理之论以及那定海城堤坝形势图,这上面详加细说,足可说明这定海城堤坝筑基之初便是谬误不少。陛下且看。”
边上侍从忙忙将这褚无羁双手上陈之物接下,并上于夏帝之手。
凤瑜冷眼细细研看,却是与昨日所见的数理之论粗糙些,想必那凤曦之初得来的书册却是那裴煦事后又细细更改得来的。
这般想着,凤瑜心中细细思量一番,正是要说的一两句,不妨那边上等待的淳于澹稍稍抬眼,便看得夏帝神情淡然,并无一丝惊异之处,心中百般思量,却是上前又急急道:“陛下,且不论其他,便是那筑基之事,这定海城城守也是一般有误。那堤坝筑基原是积年的功夫,这城守却是多番用于新堤坝,未曾有些许放于原数百年铸就的堤坝,端看此一点,这城守必有贻误之处。”
这一番话说来,便是让凤瑜眉峰微微皱起,这堤坝修建不端,原是土木司设计失误,但这等说来,此间事务,却远不是这般简易了。
挪用财款,那不但城守有责,便是土木司一司也是多有些隐瞒之人,否则,岂会做下如此事务!
殿上臣子都是脸面铁青,一二人更是立时恳请陛下将此事彻查到底。
一番下来,众人竟是将那洪涝之事忘却了,争相上言彻查土木司一事。那王洪等人见得如斯,脸面俱是微微色变。
他们初始未曾将此事说来,便是担心这贪墨之嫌误却大事,现在看来,确是如此了。
王洪听得这一个个臣子的话,脸面上越发得黯淡,沉寂良久,竟是猛然上前,沉声道:“陛下,若上述铁证仍是不能做得。臣民数十年筑坝治洪,这一双眼却是未曾看漏一场雨水。臣民只得一句微言:三刻之后,必有豪雨,再一刻,天必放晴。如若此言一字不差,臣叩请陛下立时准备定海城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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